一早,小院里出现一株奇异的植物,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这是……”谢玉竹吃惊,眼中带着好奇的光。
“南哇山里挖来的,叫食人花,汁液能腐蚀,那里有一大片,我都叫人烧了,留了一株给你。”华钦风大概能猜出这个臭东西是个奇珍,若不烧毁,怕伤了人,也怕被人再利用。
索性一把火烧了,干干净净。
“居然真的有食人花!”谢玉竹满眼兴奋,立即想到,“汁液能腐蚀?岂不就是张田等三人化为血水的毒药!”
他们想到一块去了。
“我还找到了银杏的弟弟秋风。他就在土匪窝里被喂下毒药,替人养着这些食人花。这食人花你若用得着,秋风知道怎么种。”
谢玉竹更是意外。
无心插柳柳成荫。
不仅剿了土匪,连秋风都找到了,还解开了腐蚀毒药的秘诀。这趟南觅来的值得。
虽然也差点葬身火海,还好虚惊一场。
华钦风有些失落,“没找到什么证据牵扯中都的谁。被抓的小喽啰也只知道刀霸和一个圣女有联系,但很少,几乎不联系,也从未见过。”
“圣女?南姜部落。”
面色一沉,“这些土匪身上多数都有和汪清明一样的红色莲花图案。又牵扯中都,又是圣女,也只有宫里那位了。”
谢玉竹轻叹口气,“恶事做多了总会留下痕迹。父王早晚会看清皇贵妃的真面目。”
“你说得没错。”华钦风实在不喜欢食人花的臭味,捂着鼻子问,“能搬到隔壁那间空的院子吗?”
笑着看向同样屏息的朝阳,“辛苦朝阳了。”
朝阳摇摇头,随即搬起食人花直接越过高墙。
花一离开,空气立即变得清晰。
华钦风大大吸口气。
谢玉竹抿嘴笑。
“没打扰你们吧?”谢玉兰见门半掩着,敲了几下,轻轻走进来,看到俩人神情互看,左右为难。
谢玉竹听得她口气奇怪,忙说:“快进来,二姐。”
华钦风坐在一边去,不打扰姐妹说话。
谢玉兰满脸真诚,“你又救了我一命,我知道说再多的感谢也不足以表达我内心的感激。以后,你若有事需要我,我定竭尽所能。”
此刻谢玉竹再说客套话,谢玉兰心中或是更有负担。
她点点头,“我记住了。”
果然,谢玉兰肩膀松了一下,“父亲让我来请你和王爷,今晚来吃谢家的团圆饭。”
“我和王爷一定去。”
“晚上见。”
谢玉兰从来不拖泥带水,说完要事便不多留。
晚上,华钦风携谢玉竹一起赴宴。
地点还是竹园,菜品是谢玉佩准备的,都是南觅的特色菜,比过年过节准备的还丰盛。
厅里几人见他们俩来,起身施礼。
“见过王爷王妃。”
不像家宴,倒像是君臣。
谢玉竹很不习惯,也很不适应。
华钦风注意到她微皱的眉头,声音洪亮随意。
“都坐,既然是家宴,便没有什么王爷王妃,只有长辈和晚辈。”
接着牵起谢玉竹僵硬的手,脸上堆满笑容。
“我和玉竹向祖父、父亲、二叔问安!”
“向堂兄,长姐,二姐问好!”
谢玉竹微凉的掌心被他捂暖,眉间渐渐展平,露出笑容。
谢家老老少少先是一愣,还是祖父先回过神。
“好,起来吧。”
从劫匪手中救出谢玉佩,火场中救出谢玉竹,仅用半日时间剿灭土匪老巢,拔除苍兰县多年毒瘤。单是拿出一件事都不是一般人能做的,而这些全是华钦风所为。
令谢家人对他是又感激又敬重,更何况他的皇子身份,无人敢逾越。
可就是这样一个有地位有权势有能力的人,愿意为了他的王妃,舍弃一切凡俗,与她的家人平起平坐,可见心胸宽广。
华钦风扶祖父坐主位,“祖父请上座,我们就坐这里。”
谢珏生犹豫,“这……”
谢玉竹笑着对父亲说:“在王府朝阳云苓都是和我们同桌吃饭的,没有什么尊卑之分,也没有那么多规矩。就是像普通人家,一家人吃饭。”
众人又是一愣。
普通人家里若是有点钱,也不会与仆人同桌吃饭,更何况是王府。
祖父欣慰地看了看华钦风,发话了,“好,今日我便做主,也没那么多规矩,就像普通人家,好好吃顿饭。”
“祖父开明!”谢玉竹调节气氛,“我肚子还真饿了。”
谢珏生终于松口,慈爱地对谢玉竹说:“那便多吃些。”
华钦风挨着谢玉蕴坐,谢玉竹挨着谢玉兰坐。
谢珏生和谢珏民一左一右坐在祖父身边。
一家人整整齐齐地坐在一起吃饭。
华钦风看了一眼席面,“怎么没有酒呢?”
谢玉竹:“谢家都不喝酒,你要喝我陪你喝一杯。”
华钦风摇头,“你的嗓子还没完全好,大夫说不能喝酒……”
令人意外,谢玉蕴开口,“我来陪王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