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福安宫出来,三位妃子便各自回了宫殿。
谢玉竹陪着皇后慢慢走回长乐宫。
“玉竹,你可有看出什么?”皇后的心情看着不错。
“暂未看出什么不对。”谢玉竹如实说道。
紫荆苑确实是有很多奇珍异草,连大慈寺花叶境都不能比。
可想皇贵妃是花了心思在上面的。
花是奇,却没什么毒性。
唯一有些奇怪的就是那个假山,皇贵妃似乎不想让人靠近。
可安贵人也进去看了,并没有什么异常。
如果要再探,也得是皇贵妃不在的时候,再进去好好查看。
“本宫也没想着今日就能找出她什么错处。若是明眼就能看出来,也不可能欺骗得了陛下多年。”
“多谢母后体谅我的任性。”
“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倒是本宫要感谢玉竹。”皇后脸上浮现笑容。
一边的巧儿也是很解气。
看到皇贵妃被为难的样子,看到她生气却不发的样子,着实是为皇后娘娘出了一口恶气。
还是王妃有办法。
能让娘娘亲自出面收拾皇贵妃。
在该让她看一看娘娘的厉害,娘娘才是后宫之首。
“是母后找的帮手不俗。”谢玉竹笑了笑,明白皇后话中的含义。
但皇后找的那三个帮手,才是点睛之笔。
她们功不可没。
“宫中嫔妃早就见不惯她的做派,心里都憋着气。过往本宫为了后宫一团和气,也为了不让陛下忧心,这才一直劝解各位嫔妃要和睦相处。”
“如今,看来是本宫仁慈了。”
皇后脸上带着笑,眼中却透露不可轻视的威严。
这本就是一国之母该有的尊荣。
“她若向父王告状,会不会连累母后?”谢玉竹担心。
“什么连累不连累,还有比现在更糟的局面?陛下也不能无缘无故废了本宫这个皇后。没有期待便没有害怕。”皇后牵起她的手,一脸慈祥。
宫中虽有太子妃作伴,可太子妃太过柔弱,守着麟儿已经是最大的能耐,若是卷入争斗,怕是心力不足。
相对于太子妃,皇后对眼前的谢玉竹更是贴心,敢说一些内心话。
谢玉竹安慰,“母后,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皇后抬眸望着辽阔的天空,眉眼舒展,“以后本宫不会无聊了,没事便可去福安宫坐一坐,宫中姐妹之间还是要多往来才好。”
谢玉竹应声,“母后开心便好。”
回到风王府。
一直不吭声的云苓忽然说话,语气低沉:
“王妃,紫荆苑内真有毒草吗?”
谢玉竹面色一愣,满是愧疚,“抱歉云苓,不该让你知道的。你的家人也是因为那场瘟疫才离开的。”
她瞒着华钦风,却忘了瞒着云苓。
她实在太粗心了。
“不,王妃做的事也是云苓要做的事。”
云苓说完,便跪在了她面前。
“你这是做什么?”谢玉竹吓了一跳。
“王妃,我对不起王妃,其实我一直有事瞒着王妃!”云苓眼中含着泪水,声音激动。
谢玉竹忙扶起她,柔声安抚道:
“快起来,有话坐下再说,慢慢说,我听着。”
云苓与她面对面坐着,眼泪止不住夺眶而出。
“其实,我进宫是为了查当年的真相,我辗转各个宫殿,就是为了找证据。”
谢玉竹又是一惊,“你,早就怀疑那场瘟疫有问题?”
那么久之前?
为何十年了,齐珍才又发现问题?
云苓抹着泪,声音有些颤抖。
“我父亲当年是云氏药铺的账房先生,从曾祖父那辈起便受云家恩惠,从家仆变成了共同守护云氏的家人。十年前,中都瘟疫,无人幸免。云叔叔和父亲一直在研制治疗瘟疫的方子,当时,他们便有所怀疑。”
“后来,陛下下了旨,要中都所有懂医术的无论身份地位,都进宫,共同商议治疗对策。”
“就这一趟进宫,出来后,他们都染上瘟疫。”
云苓说着说着,眼泪又止不住流下来。
谢玉竹抽出帕子,替她擦眼泪。
云苓睁着一双泪眼,说:“我的母亲,是在父亲离世后伤心欲绝而亡。”
“后来,我便问了进宫那些熟悉的大夫,他们也都一一得了瘟疫。”
谢玉竹问:“你是说,他们都是进宫后才得的瘟疫,所以才猜想是宫中有人做了什么?”
点了一下头,目光带着恨,“是。瘟疫来得突然,走得也很突然。就像人为控制的一样,想要谁得瘟疫,谁便得了,想什么时候停止瘟疫,便停止了。”
那时便已经有人在怀疑瘟疫。
而只有权力够大,才能将那些怀疑的声音扼杀在摇篮中。
云苓的父亲和她口中的云叔叔,以及那些宫外得瘟疫的大夫,或许都是因为这些怀疑而被染上瘟疫。
不,应该说是下毒。
谢玉竹轻声道:“为何你从来不说?”
“因为我没有证据。进宫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