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钦风从宫里出来,马不停蹄地回到风王府。
老流还在门口卸东西,华钦风立马阻止,直接可以用,不必花时间再整理。
老流看他神色就知道,这是又要回西陲了。
这已经是王爷留在王府时间最长的一次,如今西陲战事告急,朝中能再上战场的,除了王爷还能是谁?
只是老流没想到,自己也有任务,即将出发北上。
回到长风院,就看到谢玉竹在整理他的衣物。
“东西别收拾了,我和朝阳马上要走。”
“西陲还是北方?”
手里的动作立即停止,谢玉竹心里是有些准备的,但听华钦风说出口,而且马上就要走,突然间,还是脑中一片空白。
好像丢失了些什么。
“西陲。”华钦风握住她微凉的手,安抚道,“幽国大军卷土重来,西陲已连失两城,我不能在中都,眼睁睁看着国土丢失。”
谢玉竹仰起头,笑着说:“好,你去,我也去。”
一直都听华钦风说要回西陲,可真的要去了,她却一点都不放心。
那便随他一起去。
正好适应一下那里的环境。
他终究是不喜欢待在中都,回到属于他的地方。
“你留在中都,等我打败幽国军,我就派人来接你。”
谢玉竹惊愕抬眸,“我在后方,我能当军医,我可以帮你,不会给你添乱的。”
“军中不能带女眷。你在中都,我才能安心上战场。”华钦风放开她的手,眼中满是温柔,轻声道,“我离开中都后,你便搬到宫中,陪陪母后。如今宫中没有皇贵妃作妖,一切都是母后说了算,也很是安全。”
“朝阳跟着我去西陲,老流我打算让他陪着顾随衣去北方赈灾。偌大的府里,只有你们三人,你进宫,我更放心。”
谢玉竹看到,华钦风眼中的不容置疑。
上战场不是儿戏,她一点武功都不会,治病救人的能力和洒毒的本事,面对千军万马或许不及在中都管用。
她点了点头。
“我听你的进宫,你把暗卫都带走,让他们帮你,我不需要人保护,宫里都是守卫。”
华钦风应了一声。
交代道:“长风楼暂时交给常安,要通消息就找常安。”
谢玉竹都听他的。
其实在中都,他一点都不用担心。
此刻她脑中只想着怎么可以帮到华钦风,让他护着命,护着自己。
“云苓,你快去把我书房的毒药和解毒丸都拿来!”
“是!”
她猛然又想到什么,急匆匆便要出门。
“你先等等,我去取样东西,很快回来!”
说着,谢玉竹便叫上白果,“白果,帮我驾车。”
“好的。”
长风院一下子就剩华钦风一人。
他站在屋内良久,望着熟悉的摆设,深吸一口气,充满着谢玉竹身上熟悉的味道。
竟有些恋恋不舍。
何时,他也这般犹豫不决。
还是头一次有这种感觉。
不是一往无前,而是心中有所牵念。
朝阳进屋,唤一声。
“王爷。”
华钦风收起眼中的温柔和不舍,转瞬便成为冷面无情的战神。
“走吧。”
“王爷,不等等王妃吗?”朝阳顿了顿,才问。
“西陲战事刻不容缓,让她在中都等我。”
跨出长风院前,云苓手抱一个药箱,匆匆从书房跑出来。
“瓶子上都标注了,你收好。”
千言万语,也只有说出这句。
朝阳将药箱收好,安抚道:
“你照顾好自己。”
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云苓语气有些哽咽,“你……一切小心。”
“嗯。”
郑重应一声,跟随华钦风而去。
云苓愣在原地久久,他们要上战场了,可一定要平安回来。
什么都不求,只求活着回来。
华钦风轻车简行,一人一马,一剑一戟,身后二十个暗卫。
一队精简的骑兵就完成。
快马行到城门外,顾随衣追了出来。
“王爷,王爷!”
华钦风勒住缰绳,朝阳上前道:
“王爷,是顾世子。”
顾随衣风风火火地骑着马,一路直奔华钦风,人未到,骂声已经传来。
“为何要我北上赈灾?你答应过我,要带我上战场,如今为何不带我去西陲?”
“西陲是战场,北方同样是战场。”华钦风骑在马上,站在原地,语重心长地对顾随衣说,“顾随衣,你看一看这些难民,他们都是北方受灾的百姓。”
顾随衣扫一眼难民,可他什么都不是,管不了那么多难民,也救不了他们,他只想完成心中所愿,上战场杀敌。
“朝中那么多人,为何偏偏要选我这个无官无职的闲散人?我受不起这份重托。我更愿意跟在你的身后,为你上战场杀敌!”
顾随衣咆哮一声。
华钦风看着他,表情严肃。
“你接管长风楼有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