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是是非非,谢玉竹亲眼看到了。
如白果所说,让人害怕。
回到清宁宫,躺在床上时,又有种事不关己的淡漠。
习惯性地翻身,想要抱住华钦风的身体,却只是空荡荡。
她轻叹口气,闭上眼睛,只能靠回想华钦风在身边时的感觉。
“才多久……我有点想你了,华钦风……”
漫漫长夜,没有人回应她。
……
清晨,皇后去了福安宫,而后,谢玉竹带着白果出宫
“听说,今早皇后娘娘去了福安宫,但并未处置皇贵妃,连封号都没撤。”白果驾着马车,回头还能同谢玉竹说话,技术是绝对娴熟。
谢玉竹裹得严严实实,走出马车,坐到白果身边。
白果立即放缓了马车的速度。
“王妃,她害了那么多皇子,还设计了瘟疫,做了那么多坏事,陛下为何还要护着她?让她养尊处优地待在福安宫?”
“是啊,人人都知道是她所为,却没有直接的证据。”
中都的雪已经停了几天,温度却没有升高。
太阳照在身上,比在屋中不动还暖和些。
“陛下是一国之君,陛下的话便是圣旨,何况人人都知道的事,即便没有人指证,可那些人都是她的手下,不就是她做的?”
白果对皇贵妃的处置耿耿于怀。
她就是这般爱恨分明。
“陛下心思无人能看明白。”谢玉竹只淡淡一笑,“也许,是因为当年救了陛下一命,或许,是因为陛下还另有安排……”
“白果,有时留着一命苟活于世,还不如死了呢。”
白果愣了一下。
眼睛转了转,觉得她说得有道理。
“也是。文王离开中都,到封地永不回。身边得力的人一个一个都认罪死了。那么大一个福安宫,就她一个人,天天对着佛像,活着是没什么意思。”
“这样想来,倒是对她最大的惩罚。”
转眼,她便开怀了。
谢玉竹笑着摇了摇头,“看把你愁的。”
又愁上眉头,“也不知道西边和北边怎么样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谢玉吸口气,“希望他们一切顺利。”
到了云归药铺,云苓却不在。
“云苓出城了?”白果一脸失望。
“大小姐一早便出城给难民送草药去了。”蓝雨如实回答。
“城外情况如何?”谢玉竹问。
“都是难民,每天都有大批大批的难民出现在城外,可怜也是真可怜,老弱妇孺都有。可人真的太多了,要是放进城,怕是整条街都是难民,中都老百姓的生意也没法做,生活也没法正常。”
蓝雨一脸苦恼,对难民有同情,但更多的却是无奈。
“还好有太子殿下在,在城外搭起了行军大帐篷,将难民安置在城外,如今还算井然有序,也没有发生暴动。”
“真怕那些难民一起反抗,直接冲进城里,整个城都要跟着一起亡……”
蓝雨说到此处,觉得自己过于凉薄,太没同情心,更是悲观,立即抓了抓脑袋,不好意思地看向谢玉竹。
“是我胡言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转身就要找人带谢玉竹去找他的大小姐。
“我叫人陪王妃去找大小姐吧?”
“没事,药铺也忙,我和白果自己驾马车去。”
谢玉竹带着白果重新坐上马车,向城外驶去。
白果眼神好,刚出了城门,就看到了不远处云归药铺临时搭建的医铺。
“王妃,你看,云苓在那呢!”
云苓正在医铺里忙碌地煎药。
这时,谢玉竹才仰头看了一眼城外的情况。
城门口站着比平时多了三倍的侍卫,石千斤亲自在城楼上,盯着城外的难民。
看到谢玉竹的时候,还向她行了一礼。
并未走下逞城墙,坚守自己的岗位。
而距离城门百米距离开始,便全部都是难民,进城的百姓全部要严格搜查,才会被放进城。
一眼望去,黑压压一片,全都是帐篷。
只留下中间一条宽约十丈的道路可通行。
而难民皆多数身上都裹着同样素色的大袄,大概都是统一发放的,而那一双双幽深的眼睛,盯着来往人群和车辆,让人不觉浑身颤栗发毛。
云苓听到马车的声音,抬起头。
“王妃白果姐你们怎么来了?”
谢玉竹领着白果走进医铺。
“来看看你,没想到你竟然在这里为难民煎熬。”
边上伙计接过云苓手中的活,她才能出来接待谢玉竹。
“天冷,又经过长途跋涉,好多孩子老人都生病了。张大人命城中的药铺有余力便都出城帮忙,先将急症的病人救下。”
谢玉竹微微蹙眉,“十天不到的时间,怎么会有这么多难民?”
白果直言不讳,警惕地盯着四周,护好谢玉竹。
“我刚看到那些难民的眼神可吓人了,好像涌上来要吃了什么,就像……”
“就像饿狼扑羊。”谢玉竹接过话。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