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放心他们去追烬?你我都曾经亲自追捕过烬,知道他的能耐……”
“阿卡丽是我最好的学生。”
慎顿了顿,“她之所以是我最得意的学生,是因为她让我想起了你,戒,她让我想起来你年轻时心里的那些良善。”
“它们一直存在我心里。”
“更别说还有那个神秘的青年跟着了。有他在,阿卡丽会没事的。”
“说实话,当时我想对他出手,竟然感觉到了压力。”
“哈哈,我也一样。要不是状态不好,真想探探他的底。”
两人相视一笑。
……
芝云省,维谭要塞之下。
维谭要塞位于喀舒利附近,拥有重要的战略地位,其势力范围将附近的兵工厂都辐射在内,属于兵家必争之地。维谭要塞依山而建,与周围高耸的山壁融为一体,易守难攻,且颇受重视,有许多守卫驻扎在此。
维谭要塞山脚下。
“凯影,你不能这样!劫大师吩咐过我们永远都不得打扰主顾。即使没钱了也不行。我们永远都不能见他。我们甚至不准谈论他或者他的——”
“我不能?我看你是迷糊得不知道谁当家了吧。”
“别别别!我的意思是——”
然而凯影的行动已经先于他的话语出发了,健壮的手臂轻易穿过了那个影流弟子的阻拦,掐住他的脖子把他如小鸡仔般提了起来。
“谁是你们的主人?!”
“是你!是你!”
凯影眼神直勾勾地逐一扫视过周围的影流弟子,直到他们惶恐地低下头表示臣服才冷笑一声,松开铁箍般的手掌,任由那名弟子跌落在地,跪在地上不住咳嗽。
“一群白痴。恕我失陪,我要去找‘某人’,谈谈我们最近的领袖更替。”
凯影大有深意地挥挥手,喝令影流的弟子都驻扎在此地,然后转过身沿着山路拾级而上。
……
外围的树屋间有许多兄弟会的成员,还有影流的人巡逻,但防不住劫和慎,他们是最精锐的战士,在阴影中跳跃,或是借由重叠的精神领域通行。沿途巡逻的士兵只感觉一阵微风拂过,转过身什么也没发觉,而劫和慎早已越过他们,向着要塞更深处前进。
一直到那座最高大显眼的建筑面前,明眼人都能轻易看出,这座由枯木和泛着黑气的藤蔓组成的建筑是要塞的权力核心。劫不再隐藏自身,迈步走进大殿门口,他知道在这个距离,里面的人一定有所察觉。
果然,大殿深处传来阴恻恻的话语。
“你躲过了我的兵马,甚至你自己的弟子都没发现你。但我可感觉到你的气息了,劫。因为你是属于我的。”
大殿深处,装饰得如王座般的唯一一把座椅摆放在高台上,彰显着就坐者的地位。座椅上坐着一个清矍的老者,身材瘦削,须发斑白,穿着一身精美的丝绸长袍,乍看上去很像是当地的长老,但他的脸上神色不似寻常长老那般和蔼或威严,而是带着一股难以描述的邪气。
他这副容貌,放在艾欧尼亚绝不陌生,很多人认识他,他便是上一任的暮光之眼,苦说大师。
在他脚下的台阶,凯影倚坐在上边,斜眼看向漫步而来的劫。
“慎依然认为我已经死了?你没跟他摊牌?”
谈起他的亲生儿子,苦说的话语里没有丝毫情绪波动,仿佛那只是陌生人罢了。
“我当初可是拿自己的忠义许诺的,大王。”
“可你希望能让慎自己查出是谁放了烬,是吗?”
“是的。”
“现在你想怎样?你想说我是邪魔?说我放出卡达·烬太过分了?”
“你怎么能放出卡达·烬?如果你想背叛我,明明还有别的刺客!烬毁了一座城,他要杀我,他要杀你的儿子,慎,你的亲儿子!”
“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比慎更亲的儿子。多年前,是你说服我使用诈死之计,如此一来,均衡就能保持原样。保持追求平衡的纯粹目标,同时还能动用禁术,并让我掌控纳沃利兄弟会。”
“我为的是让你从幕后操控,带领我们的国家走向安定。”
“我已经做到了,而现在,我要一统艾欧尼亚!”
苦说冷笑一声,从王座上站起。站起来时才发觉,苦说身材颀长不似常人,加上因年迈而瘦削的身躯,就像是竹竿成精一般,叫人看了害怕。他已经和记忆中的师父截然不同了,劫哀叹一声。
苦说背着双手,在王座前踱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劫:“人们想要忘掉战争,回到旧时的样子。所以我们必须提醒他们战争的恐怖。
“我需要的杀戮和恐怖是你不愿看到,甚至要出手阻止的。所以我才需要烬,没人甘愿屈膝下跪,除非吓得腿软。”
劫抿了抿嘴:“那些不肯加入的呢,你会去武力征服?”
“你说得对,我的确不会袖手旁观,看你把我们的人民拖入内战——”
“人们已经相信楠熙的袭击是异邦的密探所为。来吧,劫,现在还为时不晚。再破坏几座城,整个芝云都将自愿加入我们。然后就是全艾欧尼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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