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很快看到,影魔的得意和猖狂戛然而止,表情很快由惊疑不定变得惊怒起来。
“劫!你做了什么?快停下!呃啊啊啊……”
在影魔的感知中,原本已然锁定的劫的方位忽然从感知中消失,就像是凭空出现了一个黑洞一样,往那个方向蔓延去的感知全部消失得一干二净,如同泥牛入海,音讯全无。
然后是从那个方位起始,周围的黑水也从影魔的感知中被抹去,大片大片的空间失去掌控。
影魔慌了神,正要再度辐射出自己的感知,就看到在黑水的那一头,凝聚出劫的身影。
“你用暗影之力的速度太快了。你已经开始变弱了。”
“你……你在与我争夺黑水的控制权!怎么,怎么可能!”影魔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一点时,倾覆之势已成,不可抵挡。转瞬间,大部分黑水就落入劫的掌控中,污浊、恶臭和毒素被涤荡一清,呈现出一种清亮纯洁的黑。
只剩下影魔周身的少部分黑水还在负隅顽抗。
“可能你在尝试影术时迷失了自己。但那时在什么时候?几个月前?我可是毕生都在掌握这股黑暗。的确,我想要这份力量!所以我才允许你利用我实现你的野心。”
“而现在,你已不再是我的师父……也不再与我平起平坐。背叛我是你的昏招,苦说。我一直在钻研这股黑暗之力……”
攻守之势转瞬扭转,然而劫脸上看不出什么得意,他只是怜悯地看着不断挣扎怒吼的影魔。
“黑影让我彻悟!”
劫张开双手,集中精神冲垮了影魔最后的抵抗,然后开始将黑气从影魔的身躯上抽离。影魔想要挣扎,但附着在他身上的黑气此时倒戈一击,成为了束缚他的锁链。
任凭影魔如何挣扎哀嚎,劫也心如铁石,毫不动摇。
局势已定,慎来到劫身边,面色复杂地看着影魔身上的黑气被全部抽离,现出慎熟悉的,那个老人的身躯。
“呼。”
随着劫最后长呼出一口气,一切尘埃落定。
失去了暗影魔法,又荒废了自己的武艺,此时的苦说只不过是个年老体衰的普通老人罢了。他躺在地上,挣扎地半坐起身,惊慌失措地看着劫和慎并肩来到他跟前,不住地往后退:
“不!兄弟会呢?为什么他们不来救驾?救驾!救驾!来人啊!我是你们的大王!”
“不不,戒,慎,你们不能杀我,我是苦说啊!我一时糊涂,我昏了头……但我现在知道错了,你们不能杀我,你们得救我……”
劫和慎只是面色复杂地看着面前这个丑态尽出的老者,慎轻声说:“您现在这个样子,哪里还像是曾经那个光正伟岸的暮光之眼呢?”
劫上前一步,拿住苦说枯瘦的手,不顾他的挣扎探出气机感知。没过多久,劫就放开手退到慎身边,叹了口气:“他本身就年老体弱,影之力摧毁了他的身体,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没救了。”
“这点时间就留给你吧。”
听着劫下了最后的诊断,苦说怔住了,他呆呆地看着劫和慎,花白的胡子颤抖起来,忽然歇斯底里地喊了起来:“不!你们得救我,我不能死,艾欧尼亚马上就要统一了……”
劫轻叹口气,离开大殿,将剩下的时间留给这对父子。
……
凯影就在大殿外不远处等待着,周围躺了一地的尸体,既有兄弟会的,也有影流的。见劫走了出来,凯影立刻起身迎了上去。
“师父,你没事吧?”
“没事,多谢了,凯影。”
凯影咧咧嘴:“嘿!那老玩意儿真以为我会背叛你。”
“我的确有过担心。你的本事是够的……”
“不。师父,你忘了吗?”
凯影摇摇头:“你找到我的时候,我只是诺克萨斯挡箭的炮灰,被我们自己人抛弃,被敌人包围,死定了。
“是你改变了我的命运,还把我喂饱。
“你给了我一个家,教我习武。
“你给了我自尊、对我信任,而且让我有了目标。
“你会背叛一个如此对待你的人吗?你会杀掉慎大师吗?”
劫深吸一口气,不悦地拍了拍凯影的后脑勺,就像是一位父亲对待儿子那样:“你知道的倒不少。”
凯影只是嘿嘿地笑。
“我可能没得选。这件事之后,我们恐怕又会有很多敌人了。”
凯影闻言,摊了摊手,“师父,听说兄弟会因为一个叫艾瑞莉娅的女人元气大伤,短时间内不会成为我们的威胁。”
“倒是去了一个心头之患。”
劫稍稍有些意外,仍然皱着眉头:“但局势仍然不容乐观。影流脱离了苦说大王的掌控,剔除了心怀不轨之人,浴火重生,但暗影议会中的其他人,还是我们的敌人。”
“影流可以与均衡合作。”另一个人出言插入他们的谈话,两人转身,看到慎大师慢慢地从大殿里走出来,他没带面具,面无表情,看不出心中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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