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瑟斯将斧柄向前一指,飞升的神力将墓穴大门上自己布置下不知维持了多少年的封印解除。
伴随着隆隆的巨响和地面的颤抖,两扇沉重的石门开始震动,朝着两边挪开。
在阳光的直射下,空气中飞舞的尘埃纤毫毕现,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一个尘封了多时、早已经被人遗忘的世界再次出现在人们的眼前。
待到空气流通了一阵,内瑟斯便当先进入了瑟塔卡之墓,伊默三人紧随其后。
“该注意的事项已经告知过你们,不要触碰那些禁忌。”
内瑟斯言罢,便匆匆朝着更深处走出,很快消失在前方的黑暗中。伊默三人则借助着指尖的火焰、记忆宝珠放出的光芒和点亮的火折子,观察起周围来。
外围的地宫远比他们想象的要恢弘,甚至伊默几人见过的宫殿,比如纳施拉美的总督宫那些,规模在这地宫面前都不值一提。在飞升武后的坟茔前,一城总督的住所跟个火柴盒没什么区别。
他们现在所在的是最外围的大厅,四四方方,见棱见角,平稳工整,地板上随意地堆垒着各式各样的精美器皿,原料是名贵木料精雕细刻而成的雕塑装饰,散发着珠光宝气的首饰,还有许多已经腐坏的丝绸和布料碎片。光是这些凡俗层面的器物,都足够成为民间收藏家或是皮城博物馆里的藏品,更不用说与瑟塔卡一同安葬的那些具有魔法属性、以及真正配得上飞升者位格的陪葬品了。
不过那些彩陶瓶罐上的纹路虽然精美,阿卡丽却品鉴不来,很快失去了兴趣,与阿狸一往左,一往右,将这处大厅探了个遍,与其他房间连通的甬道位置被摸了个七七八八,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没劲。”阿卡丽嘀咕着往回走,在她脑海中,佐兰妮早已难掩激动的情绪了。
“天啊,我不曾得见瑟塔卡的真容,在我出生之前她就已经陨落了……”
“我竟然能亲身拜访瑟塔卡的安息之所,大学士竟然会带你们来此……”
阿卡丽晃晃脑袋,试图让佐兰妮冷静下来。她理会不来瑟塔卡在内瑟斯和佐兰妮他们心中的地位,不就是创始人吗?均衡教派里,狂暴之心是唯一没有经历过迭代的职务,在很久远的年代,凯南就和当时的暮光之眼和暗影之拳一起创建了均衡教派。她也没看凯南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啊?相比于领袖和师长,她更觉得凯南是她的好友。
她也不明白飞升者在恕瑞玛已经是堪比神明的存在了,而这些尊贵的飞升者又对一个同层次的同胞敬畏有加、视若神明。她会把母亲梅目,或者是慎大师、苦说大师当成神灵吗?恐怕不会吧,就算是少不更事时的阿卡丽也只是憧憬他们的强大,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和他们比肩。
“你没经历过那个年代,永远不会懂的。”佐兰妮叹息着说,“她是最伟大最高贵的,永远不会有人配与瑟塔卡齐名。”
阿卡丽撇撇嘴,回到与两人分别的地点,阿狸也适时回来了,听到了她的抱怨:“都到了别人的坟墓里,你还期待着什么呢?”
她还未回话,阿狸又凑近了些,还压低了声音:“你也别埋怨了。我听说在附近有个说法,当着墓穴主人说坏话,会被墓穴中的亡灵听见的。
“诶,你会害怕吗?”
阿卡丽翻了翻白眼:“不是亡灵,只是灵。你觉得我一个艾欧尼亚人会害怕灵体吗?
“瓦斯塔亚人跟精神领域的联系普遍更紧密,你见到的东西应该比我多得多吧?难不成你会害怕灵?”
话语中满满的都是质疑。
“当然没有……”阿狸嘴上说的强硬,实际已经越来越小声了,“我只是有些紧张罢了。”说话间,她又往阿卡丽这边凑了凑,见阿卡丽有些嫌弃的想要远离,于是脚步一转,向着伊默那边靠了过去。
坏了。
阿卡丽几乎是后脚踩着前脚跟了上去。
回到伊默身边,两人才发现伊默已经被四周墙壁上的彩绘壁画和浮雕吸引住了,嘴里念念有词,“筚路蓝缕”“披荆斩棘”什么的,都是她们听不懂的话。
“都看完了?”
“哪有什么好看的,感觉只是在浪费时间。要不咱们再进去看看?”
伊默温和地笑笑:“对我们来说,区区钱财唾手可得,那些装饰品确实华而不实,派不上什么用场。要我看,这里最珍贵的反而是这些记录了古恕瑞玛历史和瑟塔卡生平的壁画了。
“你们看不懂的地方,我可以解释给你们听。”
此言一出,阿狸便心知肚明,到了某人最喜欢的环节了。果然,阿卡丽已经好奇地凑了过去。
壁画的内容是连续的,恕瑞玛的建国史与瑟塔卡的人生相辅相成,因此一同记录在内。
第一幅壁画,画面的主体是一座巍峨的山峰,山峰之上是漫天的繁星,绘画的匠师刻意为之,将代表太阳的亮白色圆安置在星空中央,占据最突出的地位。
“那是巨神峰,符文之地最高的山峰,在恕瑞玛大陆的最西边,许多创世的神话都与那里相关,据说巨神峰之巅连通着神秘的天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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