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斩桑,”
“你说我该怎么做。”
恍惚的思绪在始终佩戴着白底面具的清瘦少年识海里辗转几番后,其还是选择向身前的那位粗犷男子求助。
他的声音很是微妙,
不同于以往的冷静与镇定,有的是迷茫以及那一丝丝莫名的意动。
这临耳的询问也令桃地再不斩脸上的神色一僵,
只不过,于此间其仍旧是背对而立的状态,没有人能够看到他脸上此刻那抹浅薄的慌乱之态。
“既然是那位落下的命令,”
“那么你就去做。”
少顷,
他做出了回答,脱口的声音也一如往常一样的冰冷、简洁。
就是一个单纯的冷酷杀手,应该拥有的模样。
“但是我只是再不斩桑的工具。”
“根本就,”
“就不适合成为”
白急促的回应道,有复杂难言的情绪在之胸腔挥发着。
其曾发誓,
自相遇的那一天,从自己被需要的那一天起,他就狠狠地在心中发誓:永远都会桃地再不斩大人的工具!
又怎么可以还能够有其他存在的意义呢?
不过这一次还不等白将口中的话说完,于之身前的那个男人便粗鲁地将这样的优柔打断:
“过去了。”
他这样说道。
“一切都过去了,水之国已经恢复了常态,昔日的血雾里正在被淡化。”
“我,已经不想要再去回去复仇了。”
“所以,”
“工具就到此为止吧。”
说着,桃地再不斩豁然转过了身子,那双凌厉的眼瞳中流露着复杂的情绪。
“去做吧。”
看着那及近的白色面具,
看着那面具底下的微颤瞳孔。
“这也是我的命令。”
“你已经,不需要在跟在我的身后了。”
他如是说道。
言语中有着一抹清晰可触的距离感。
荒大人,
谷兦
有一件事情,需要您的决断。
在阻截木叶暗线的时候,我遇见了一个小女孩。
她说,
她也想要成为一名忍者,成为能够保护父亲、兄长、奶奶、家园的忍者。
我没有给出回答,也不知道如果还有下一次,又该如何回答。
忍者的道路是孤独的,是残酷的,是很难看见未来的。
不过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没有力量,如果没有守护这些普通人的存在,似乎完全看不到未来。
不知道是不是回想起了过去的自己,
在将属于小沫的请求禀报之后,他又没头没脑的补上了这么一句。
毕竟,倘若能够在一开始的时候,其就能够认知到这样的力量,能够操纵这样的力量,那么,于之记忆中那位最重要的人也不会就此离去。
至于憎恨这样的血脉?
怎么会呢。
这可是她赠与给自己的唯一遗物。
在你的心里不是已经有了答案吗?
只记得,那位反问着回应他的提问。
是吗,
原来自己的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愣神间,白于内心深处轻轻诉说着。
这个国度还没有对普通居民开设的忍者学校。
那么就建立一座吧。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那座学校的校长兼老师了,至于其余的任务都可以交给别人。
而就在他恍惚的间隙中,耳畔又响起了那位的声音。
不,不行。
我不适合的。
毕竟,毕竟我只是再不斩大人的工具。
我的手上,染过很多的鲜血,很脏。
我不配教导那些后辈,我只会,杀人。
对于这样的命令,白在第一时间就下意识地表达了拒绝的态度,那双自跟随桃地再不斩之后就异常坚定的纤细双手也第一次有了颤抖。
他仿佛看见了往日那浸满鲜血的双手。
如果,你的手都算脏,那么我,那么木叶的老东西又要该怎么形容呢。
平静的声音再度传入白的耳畔,
这样的自嘲言语,令之有些慌乱地抬起了视线,那对剔透的眸子亦在轻微的颤抖。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荒大人。
您所做的是为了身后的那一族,是为了
但是,
矗立在其视野中的那位并没有等他将心中的辩解说完,
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在我真正的故土有这样一句话,
有的人活着,却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却永远的活着。
手也一样。
不触及鲜血,永远保持干净的人,就一定代表着善良吗?
重要的是,心。
我能够看到你的心,比所有人都要善良的心。
所以,你愿意去做吗?
“如果这就是再不斩大人的命令。”
“那么,我就去做。”
白从短暂的是失神中恢复了过来,始终未有做出的决断也在这一刻落定。
“嗯。”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