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一般,不依不饶笃定地靠近。
这样的声音令日向日足不甘而又心惊地抬起了模糊的视线,只见,逐步迫近的声源正是来自那继承竹取辉夜一脉的年轻后辈!
怎么会,
但是怎么会!
明明自己的柔拳毫无疑问地轰在了对方毫不设防地肉体上,
明明在白眼的洞察下,这家伙的筋脉已经紊乱得如同散乱在一起的线球,根本就无法梳理!….可是为什么?
谁能够告诉他为什么?
为什么这家伙受了如此重的伤势,却还能够如同没事人一样的站立,甚至说,仍可一战!!
难道,他是从冥土中复苏的死者吗?
所以才能够做到无知无觉的战斗!
“为什么?”
在无尽的内心情绪压迫下,他终于让这个疑惑迈过了心中的骄傲脱口而出。
那沁染血丝的眼瞳,开始变得不再纯粹。
“什么?”
听到问询的辉夜君麻吕反问道。
对于一个能够令之正色的对手,他并不介意去浪费一点时间。
“为什么你还不倒下,为什么你还能战斗,柔拳应该是克制刚拳的!”
“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
弥漫于日向日足眼瞳中的血丝愈发鲜明,那古板的面孔也在此间变得扭曲而狰狞。
其已经不记得在一连串的问询中,自己究竟说了多少个‘为什么’。
但是此刻,他愿意放下所有的一切去换取这个答案!
哪怕对方只是与自己女儿一个年龄段的年轻后辈。
“呵。”
然而听到如是问题的辉夜君麻吕却不屑地轻哼着,短暂放缓的脚步恢复了此前的速度,如此态度简直就是在觉得这是一个可笑之极的无意义提问。
不过日向日足的脸上并没有因此显露出任何的恼羞与愤愤,目光依旧不偏地注视着视野中的白发少年。
“不准,”
“不准,动我的族长大人!”
然而也就在这时,一道微弱却异常坚定的低吼从断垣残壁的一角响起。
顺着声音看去,正是同样伤势严重,却依旧选择从地上爬起的日向宁次。
此刻,他双目狰狞,步履蹒跚地从边角地奔赴而来,脱口的称呼更是这数十年来的罕有。
这样发自肺腑的称呼,亦让此刻的日向日足想到了什么。
眼中宁次的身影也逐渐开始与那个深埋在其记忆深处的男人开始重叠。
“不,”
“不!”
“不要过来!!”
他骤然调集起体内最后的力量咆哮着命令道!
可是,那个笨蛋家伙却没有任何听从的意思,在步履蹒跚间,那已然出现松动的木叶护额悄然从其额间滑落,并顺势露出了那鲜明、刺眼的绿色封印。
穷极一切力量去保护宗家,
就是他的宿命啊!!
“噗呲。”
一根森冷的骸骨突兀从地表之下洞穿而出,并轻易地从日向宁次地肩背处贯穿而出,在带起一片血肉的同时亦将之狠狠地钉在了原地。
而此间,已经完全丧失气力的日向日足,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弟弟的子嗣被对方洞穿于原地,无法作为的同时,无力且无意义地说着‘不’,‘不要’,‘不要过来’。
“日向一族,”
“用笼中鸟控制分家拱卫本家的可笑一族,”….“宗家是躲藏在安全屋中的温室花朵,分家是随手可弃的无用棋子。”
“在这样的环境下,又怎么可能诞生出真正的强者?”
冰冷的嘲讽从辉夜君麻吕的唇齿中被不屑地吐露。
在方才的战斗中,他能够感受到对方与自己有着相近的传承,也承认柔拳加上白眼的辅助对于自己的刚拳有着一定的克制。
但是,前者已经早就没有了能够完全放手厮杀的魄力。
于之每一次的防守,每一次的进攻中,都有会下意识地分配一点注意力在保护自己的眼睛上面。
就好似担心,自己的白眼会被夺走一般。
也正是由于这样的精力分配,让秉持着一往无前地,为了战斗的胜利,全身乃至性命都可舍弃的辉夜君麻吕找到了可乘之机。
姗姗来迟的回答让日向日足的思绪变得有些紊乱,
他逐渐僵硬且麻木的视线缓缓从宁次的身上挪开,重新看向了这年龄与自己闺女相仿的少年,弥漫血丝的瞳孔不断颤动着。
“眼睛丢了,那就去抢回来。”
“抢不回来就去拿对方势力忍者的性命作为祭奠,要么战死,要杀穿,让敌人不敢再觊觎自己的眼睛,这才是成为第一忍族的王道。”
“一昧的保全宗家,一昧的让宗家蜷缩在避风港之中。”
“这样的日向,”
“也敢称最强?”
“可笑。”
说着,辉夜君麻吕缓缓俯下了身子,探出的手指直抵对方那最为珍视的眼睛!
‘噗呲。’
剧烈地疼痛让日向日足长大了嘴巴要嘶吼出声。
可是,比这肉体上更加疼痛的,是那快要寂灭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