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极度复杂。
是,
那场鏖战七日的旷日之战确实是他站到了最后没错。
但其也仅仅只是依仗着这天生大妖之躯勉强站立而已,与前者凭借孱弱的人类躯体走到的今天有着天壤之别。
最重要的是,全场对碰也都是以之最擅长的空拳博弈。
所谓的阴阳术力,所谓的式神加持,乃至在应对秽物大蛇时,其所使用的妖刀都没有出鞘!
这是一场不对等,不公平的切磋。
可即便是这样,自己也是硬生生地耗到了妖力告罄、妖躯狼狈之境,才将这个疯子给拖跨。
“为什么,”
“若你想要切磋的话,直说就好。”
“我欠你的人情足以陪你练上一年半载,为什么还要偏执于那几日。”
没有去回应前者败者之言,酒吞童子直接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人类的时间虽然没有妖怪那么悠远,但也有几十年的光阴。
拘泥于那几日的强行磨合、提升,说不定会适得其反。
“呣,因为那时候选择休息,我可能将永远休息。”
荒在短暂的思量后说道。
当然并没有将自己今日将赴一个九死一生的约定这件事直言。
大江山虽然和他之间有一定的羁绊,但还不足以到能够在其私事方面共生死的地步。
他不想将这种有自我道义的妖怪拉进战场。
而且平安京人类与妖怪之间的平衡、共处,也需要这位鬼王的维系。
闻言,酒吞童子微微蹙眉,他对这样的曲折回答并不满意。
不过也还是从中听出了一些猫腻。
“啊,我现在还要陪我的未婚妻,下次见,”
“如果想要回去的话,直接和泷夜叉姬说就好了,她会帮助你们回去的。”
说完,荒便拉着泉的小手绕过了大江山的两位鬼王朝着人声鼎沸的街道走去。
距离今天过去只剩下半日时间,再想要在这短暂的时间内有质的提升必然是痴人说梦,过度的训练也只是会让身体变得疲惫。
所以,他选择将这段时间留给泉。
“挚友。”
在意着二人的离开,茨木童子突然沉声呼唤起自己的挚友。
“我知道。”
听见呼唤的酒吞童子旋即应了一声。
连自己这个满脑子都是战斗的同伴都感受到了不对劲,又何况是他自己呢?
要知道,这几日一直在备战的,除却那位年轻的首领,与辉夜君麻吕以外,还有那名为泉的少女。
而与之训练的对手,就是来自传说中日轮城的新女王以及源氏的那柄半成品妖兵。
“阴阳师,”
“我说过,我欠你一个人情,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若需要帮助,直接呼唤我的名字。”
“死亦无惧。”
“若是不召唤我,那才是对我的侮辱!”
看着那渐行渐远的年轻阴阳师,酒吞童子沉声说道。
毕竟,若是没有对方的掺和,他可能已经在源氏对大江山一役中,因分心而被斩首。
且在退治秽蛇这件事上也是托了对方的福泽,才能够在最后力挽狂澜,阻止邪降临。
语落间,荒的右手背上突然先后隐没下了两道纹路:
一道是狰狞的鬼爪,一道是缠着业炎的酒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