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荔荔点了点头:“知道了。”
“另外下午您得到礼部一趟,礼部侍郎要跟您讲些相关事宜。”
“好,我下午送穆兄出城后就去。”
“我去送穆公子吧,陛下谕旨要紧,刚好我要出城一趟,侯爷来信说城西庄子里的酒好了,让取出几坛给程老大人送去。”
若搁平日里余荔荔自不会说什么,只是才有了穆行重刚刚所说之事,故他并不打算同意,刚要开口,便听穆行重已然应下:“如此便有劳了。”
余荔荔抬眼看他,只见他镇定自若,面不改色,想是心中已有定夺,故不再多言。
饭后,两人分道扬镳,余荔荔策马往礼部去,而穆行重在王伯的陪同下出了城。
“苏州那人是不是几天前在贵府过了夜?”路上王伯问道。
穆行重没想到他问的如此直截了当:“看来刚刚我与世子之话王管家听到了。”
“不错。”
……倒是坦然。
“若是我说没听到,想必穆公子也不会相信。”见他露此神情,王伯接着说,“我们调查了他的行迹,发现曾在陆安镇借宿。”
“所以今日那一箭原本要杀之人是我?”你既开诚布公,我也便坦诚相见。
“不完全是,本来您的确在要杀之人范围内,但我刚刚才知道,原来您就是京城内传的沸沸扬扬的襄侯府世子的‘老相好’。”
“……以王管家的洞察力,未必看不出来这只是阿荔在胡闹。”
“但你刚刚救了小世子是真。”
“所以?”穆行重有些不明白他话的意思。
“你既是小世子的恩人,便是侯府上下的恩人,那也是老奴我的恩人,我不会再杀您。”王伯说的肯定,但又话锋一转,“只是既然那人在你家过了夜,想必你是知道为何会杀他的。”
“知道。”
“还望穆公子莫要告诉世子。世子虽顽劣,但对于此事却是不知的。”
穆行重知道,余荔荔对此事定然是毫不知情的,不然便不会有去饭厅路上的那段话。只是这贪污……
“若是世子毫不知情,将来即使被揭发,凭着苏家之名,或许还可保下一命。而要是知道了,您难不成让他举报自己亲爹不成?还是知情不报?亦或是……把知道情况的您给杀了?”
穆行重沉默了片刻:“侯爷……一旦被揭发,那他所行之事已毫无回天之力了吗?”
“……百死莫赎。”侯府两千万两雪花银,不知是多少人的身家性命。
“看您良心尚存,行事之初为何不拦着侯爷?”
“侯爷是主子,主子之命不可违。”
……愚忠透顶!!
“如今我没有切实的证据,如若有了,我定不会装作毫不知情。”穆行重是不打算闭口不言的。
“若有那日,我也绝不会袖手旁观。今日放过你便当是偿还了救小世子之恩,若你来日非一意孤行,我该出手时还是会出手。”王伯说的决绝。
“好!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快到城门口时,穆行重想起来:“你还未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射阿荔那箭……是你?”
虽然觉得就刚刚王伯那段“肺腑之言”来说事情并不会是他做的,但若真是如此,只怕今日便说不准是谁放过谁了。
“不是。”
穆行重松了口气。
“是我雇的人。”
这口气又提了起来。
“但是认错人了。”
又松了下去。并暗道您就不能一下说完?
“世子所走方向是苏州方向来路。”
穆行重明白了。
自己最初是在他们所要杀的范围之内的,只是还未来得及动手。而此次埋伏在城郊之外的杀手,原以为目标是自己,但想来是他们得到了风声,又有检举人从江南地界逃出。
“但阿荔怎么看都不像千里举报而来吧?”何况身旁还跟个阿菱。
“这是我的失职。我告诉暗行团的人,有了上次那人之死,他们此次若是有人前来很可能会做伪装,让他们留意哪怕万分之一的可能。平日那条路人不多,谁知道世子带着小世子去了。”暗行团是杀手组织,收钱办事。
这倒是符合王伯小心谨慎的性格。幸亏此路的另一岔路方向是乱葬岗,他恰巧经过,要不只怕后果不堪设想。这样想着,穆行重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我把阿荔阿菱当弟弟们看,若有下次,哪怕是误伤,我也绝不会轻饶。”
说罢,策马长驱而去。王伯在他走后,一转方向,向城西余德光置办的庄子赶去。
此刻他心下有些不安,昨日的黑衣人,他没能拦住。
若那人是行客倒是万事大吉,怕就怕,那是前来举报之人。
故他对余荔荔所说要到城西庄子取酒并非是谎言——他要拿酒到程府套下话,毕竟作为前来检举之人,在无证物的情况下优先选择便是德高望重名声在外的丞相程亦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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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大人出去了。”程府管家对王伯道。
“您可知丞相去了哪里?几时方回?”
“这……同为管家您也该知道,大人之事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