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南洲自然是不在的,昨天晚上开始此山已被封锁,除了寺院中人任何人都不得上去。
“不知你是哪里人?”询问过方丈确实无其他人后,赵意衡问道。
他总觉得对此人有种莫名的亲近感。
“回陛下,京城人士,在郊外陆安镇中住。”
“看刚刚策马上山,你的马术不差。”
“谢陛下夸奖,草民是救母心切。”
“无妨。一路上来朕看你也是学富五车博闻强记,可曾参加过科举?”
“陛下谬赞了,今年方考。”
“哦?成绩如何?”赵意衡方进完香,闻言不由得看向他。
“初次考试已过。”
“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回陛下,穆行重。”
“好啊,原来你就是穆卿。原以为京都之内的初试柳儿定能拿第一,谁知道你给他占去了这个位置,之前还在跟关旭说不知道此人是谁呢,今天便误打误撞碰见了。”赵意衡笑容可掬地用手拂了拂美须。
“是草民有幸得见天颜。”穆行重作揖道。
“你既来了,就陪朕在这寺中逛逛吧。”赵意衡起身。
“……陛下邀请草民自是心向往之,只是家母……”既然母亲不在这里,他便有些着急回去。
“这简单,关旭,你派个人奉朕口谕到大理寺,让朱卿去将那目无王法的人抓起来。简直放肆,京城范围居然胆敢做绑架之事!穆卿,你口中所说之人是?”
“陛下爱戴草民受宠若惊,只是……许是他在与我玩笑也说不定。”刚刚怒火攻心关心则乱,此刻穆行重平复了些许,便想到家中似乎并无什么打斗的痕迹。
“草民想先到家中看看母亲是否已经回来,若是没有,再到大理寺也不迟,草民这位朋友虽有些顽劣,但相信他不会做出伤害草民母亲之事的。”
“难为你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为他说话,罢了,你便先行回去吧。”
“多谢陛下,草民感激不尽。”穆行重行了礼后策马下山。
“关旭。”看着他下山的背影,赵意衡说道,“此人品貌俱佳,你去帮我查下他。”
“是。”听他这么说,关旭心中已了然,只怕陛下是看上这位穆公子了。
赵意衡后宫之中也是有些男宠娈童的,不过不同于女子可封妃封嫔,这些人是没有名分的,为的就是护全他的颜面,不给后人留下口舌之实。
就像数年前的穆南洲,本也算是喜欢的紧,只因她是妓子出身,即便卖艺不卖身,但他依旧不会让其进入后宫之内——他不能让史书之中自己的帝君生涯有任何垢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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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余荔荔铲了许久,在马上要放弃的时候,铁锹铲到了什么硬物。
是箱子的一角。
他赶忙把周围的土铲开,却发现这下面不止一个箱子——并在一起连着好几个,并且每个都不小。
箱子有些大,且都上了锁,余荔荔自己一时撬不开,正巧此时王伯回来了,一看到院内的场景颤了一下,连忙小跑到余荔荔面前跪下,痛哭道:
“世子!这万万不能打开啊!!”
“你有钥匙吧?在哪里?”余荔荔把铁锹扔在了一边,擦了把脸上的汗。
“这箱子开不得啊世子,开了以后老爷只怕是死罪难逃了!!”王伯眼神浑浊,此刻里面竟有了泪光。
“死罪难逃,你觉得他现在就能逃得了了吗?!程大人已然知晓,那陛下也马上就会知道了!!到时候,你不开也会有人打开它!!此时若自首,爹的命说不定还有可能保下来,等陛下知道了,只怕才是真的死罪难逃!!”
余荔荔眼神悲恸,连日来的委屈与不甘此刻悉数痛呼出声。
“世子……世子啊!!”王伯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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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陛下!小人有要事要禀报陛下!!”
赵意衡刚山坐在轿子上,便听到外边有人拦驾,皱着眉掀帘向外看去——今日出行本就算是临时的,宫里都没几个人知道,并且即便是封了山,但也是微服出行,不知这人从哪里听来的风声!关旭做事是越来越不靠谱了!!
关旭显然也想通了这一点,顿时冷汗连连,大声斥道:“大胆!何人如此放肆!!快给我拿下!!”
“陛下!小人知道冲撞了您,您就算杀了小人也无妨,只是小人所说事关重大啊陛下!!”那人被一群侍卫扣着摁在地上,依旧是声音洪亮。
“你如何知道是朕的?”赵意衡隔着帘子说道。
“小人听说的,说今日清鸣山清海寺封山了,因为陛下要来,小人便想着过来碰碰运气,便在山下等候多时,皇天不负有心人,竟真让小人等到您了!”
赵意衡掀开帘子一角对旁边的关旭眼神示意了下,关旭了然,说道:“你是何人?要说何事?”
“小人名叫吴琪,要状告苏州知府梁斗仁伙同襄侯爷余德光一起,贪污赈灾之银,致使苏州百姓民不聊生,哀鸿遍野!!”
此人正是吴琪,从程亦清府中出来后沿街走了没多久,他便听到有人说皇帝要去清海寺,到底害怕丞相会因着余荔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