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加大了巡查力度,穆行重一连几日都没有出现。在余荔荔万分无聊着真的开始重拾武艺每日练剑的时候,有个他完全没有想到的人到访了。
七皇子赵钰林。
“殿下,在这边,您这边请。”张竹承一旁的守卫腆着笑脸在前面带路,“他在这里安分的很,您放心好了。”
“嗯,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赵钰林挥了挥手。
“殿下,怎么想起来看我了?”余荔荔正坐在檐下百无聊赖,见赵钰林过来也不起身行礼。
赵钰林今年方满十三岁,却整日里不苟言笑,严肃的很,故平日里余荔荔与他交情不深,实在想不出他会来看自己的理由。
“不是我要来看你。”赵钰林看了眼身旁黑着脸的随从。
只见那人拿了帕子将脸一擦,这白白净净明媚艳丽的,不是程柳花是哪个?
“噗,程兄啊。”余荔荔忍不住笑道。
“咳,陛下不让外人入内,只能借了七殿下的势,余兄莫笑话我了。”程柳花惭愧道。
“我哪里是笑话你,我这分明是谢谢你能记得我。是专程来看我的还是找我有什么事?”余荔荔笑眯眯道。
“两者都有吧,我来看看你现在怎么样,想着你们在里面怕是没有吃的,就买了些吃食,你看看合不合你跟阿菱的胃口。”说着打开身上的小包裹,是一些糕点,“只是这查得严,不能明目张胆地送来,只能带这么些。”
一直躲余荔荔身边的余?菱眼睛瞬间放光了,在余荔荔的眼神暗示下,接了过来,道了谢后吃了起来。
“虽说是柳哥哥买的,不会有问题,不过余兄你心可真大,也不怕有人投毒。”赵钰林道。
“投毒?”余荔荔眯了眯眼,“贪污案不是已经结束了吗?要投毒也不会现在投,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我正要跟你说,”程柳花接过了话,“这就是我来找你的事情,余伯父……已经被缉拿归案了。”
余荔荔皱了下眉头,对一旁正吃的欢的团子道:“阿菱,今日功课温习了吗?”
余?菱嘟了嘟嘴:“还没有。”
“嗯,拿着吃的去你房间温习功课吧。”
看他不情不愿地走了后,余荔荔起身,对程柳花行了一礼:“还未感谢此番程兄记挂,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余兄客气,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的,虽说父辈不算对付,但是也没结什么梁子,我们也算朋友一场,如今你遭了难,我怎么可能坐视不理?”程柳花连忙托起他的胳膊。
“其他就不多说了,你刚刚说我父亲……已经被抓到了?”
“是。原以为此案可以贪污定案,谁知在大刑之下……伯父招了些其他事情,牵扯了不少人。”
“……什么事?”余荔荔有不好的预感。
“其他倒也罢了,只是有两件……我须得跟你说。”程柳花面色凝重。
余荔荔盯着他,示意他继续。
“捉拿归案时,他正在逃往东洋的路上,陛下怀疑他曾跟东洋国有勾结,故让刑部施了重刑。伯父经受不住便招了,只是,与他勾结的不是东洋,而是……北戎。”
余荔荔一个踉跄。
母亲在前方沙场横枪跃马出生入死,多少将士血染白沙,而他居然,与他们勾结!
“余兄没事吧?要不要紧?”程柳花一把扶住他。
“没事,你继续说。”余荔荔眼神一定,目光冷凝。
“他们……自苏姨母过世后,便一直断断续续地有联系,只是不在军事上。而不久前娜提到我北周京城内,真实目的也不是和亲,而是为了拿甲岐关历年的城防图!作为‘红衣将军’的夫君,他自然是能想办法拿到的。不过北戎使团到访时余伯父已不在京城内,所以真正把城防图给娜提的……是平王。”
北戎北周虽原自同根,但毕竟已分向而治数十年,双方一直对彼此虎视眈眈,而甲岐关是北周西北要塞,一旦它被破了,北戎国的兵力便可长驱直下,直入北周腹地,到那时只怕连京城都岌岌可危!
见他顿住了,赵钰林接着说:“我推测此次贪污其实是平王兄拉余德光进的局,目的就是握有切实的把柄,以要挟他拿出历往几年城防图。这样一来,虽然城防图每年都会有些变化,但北戎也可以摸到一些规律,找到突破口。”
“平王?那他是不认了?”余荔荔皱眉问道。
既然他们称呼未变,那就说明最起码目前还没有被剥夺封号。
“嗯。平王兄一口咬定这是栽赃陷害,在陛下面前磕的头破血流。加上他做的滴水不漏,目前没有切实证据,故陛下以嫌疑者的身份给他关了禁闭。”
“看来七殿下是认可我爹的招供的。”既然说他“做的滴水不漏”,那便是认为他是“做”了的。
“那日丞相旧疾复发,是平王兄把去江南的人选引到余德光身上的。”赵钰林平静答道。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小殿下是早就猜到了。”倒是不止小瞧了平王。
“猜到了贪污,没猜到通敌。”赵钰林眼神微沉。
余荔荔点了点头,问:“那如何判罚,出来了吗?”
叛国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