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得不错。”余荔荔拍了一把刚刚隐在众人里带头振呼的郑果,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
“小将军教得好。”郑果一脸谄笑。
穆行重则不自觉地瞥了眼一旁刚缓过晕船劲儿的全子。
全子顿时冷汗淋漓:“小的愚钝!不比果子兄弟机灵!还请殿下责罚!”
“无事,”某殿下淡淡开口,“大不了将你指给余将军调教几日。”
全子冷汗更甚,忙看向余荔荔求救。
余荔荔打圆场道:“你要体谅全哥晕船,如若不然,定比我们果子聪敏的。”
果子、全哥:不知为何,“儿子感”好重,总有种被各自爹娘拿出来攀比后,以胜的一方尊人卑己着假意谦虚一番而告终的错觉……
倒是穆行重,对这句“我们果子”极为不爽,故意刁难起来:“既然你们果子聪敏,不如让他去学了医的,也好解决了这里军医不足的问题。”
“你们果子”四个字死死咬上了重音,郑果再听不出来那就是傻子了,忙自证清白:“殿下莫听小将军的!我生是北周的人,死是北周的魂,可不仅仅只是小将军一个人的臣!!!”
余荔荔:……
冷冷笑了下,冲全子道:“全哥,以后他在府里挨棍子,不用顾着我的颜面。”
全子自要挽回颜面,忙不迭地应了。
郑果:失策了……
未待重表忠心,便见余荔荔已经不给他机会了:“对了,你说林太医马上就会在路上了?”
穆行重应道:“嗯,江南离南疆不算遥不可及,我在泠洲听到东海这边伤的不轻时便给他递了信儿,他随母亲在南疆良久,也是时候出山了。”
余荔荔点了点头:“那我就放心了,听闻林太医是杏林高手,有回春之术,当时听你说他甘愿以假死来蛰伏南疆,做一个闲散医者,还暗自惋惜了一番的。”
随即又问道:“他与穆姨母……”
“信上不好说原委,我也只大概猜到他似乎……一直心慕我娘。似乎早在数年前我娘与陛下初相识的时候,他们便认识了。”
余荔荔八卦之心顿起,压着声问:“你该不会其实是他儿子吧?”
穆行重闷咳一声:“上回猜自己是他儿子,这回又猜我,怎么着非得认他做爹?”
余荔荔自然是玩笑话,穆行重未被认祖归宗之时,赵意衡动了妄心,穆南洲在知道后,宁可顶着欺君之罪也要站出来,用已被隐藏了十几年的身份来阻拦,这已经说明了一切。
不过余荔荔却是没有收敛玩笑心思,依旧是一脸的玩味:“这林太医,这么多年膝下一直没个一儿半女的,要是一下子多两个好大儿出来,怕是要开心疯了,还是缓缓,你自己认就行,莫拉上我。”
穆行重:……
听着他这话穆行重倒是想起了什么:“我记得上次某人好像说要给我生孩子?”
怕他忘了还特地补了一句:“化名穆新那次,跟赵钰平对峙的时候,还说生了孩子跟我姓的。”
余荔荔:……
冷冷纠正道:“你记错了,我是说让我家那穆小娘子给我生。”
而后不给人反驳的机会,再次冷冷地冲全子道:“谁准他进来的?拉你殿下去他自己帐里!”
不敢上手的全子到底没听余荔荔的,不过他殿下自己倒是听了。
就是将人一把抱了准备一同带过去就是了:“没事儿,我帐里准你进。”
曹川到底只是嘴上说着要把他们分开,给收拾出来的两间却是紧紧挨着的,不过外边一直有守卫,所以余荔荔忙反抗起来,一下从他怀里跳了下去:“你给我安分点儿!”
随后立刻掀了帐出去。
穆行重也只是在逗他玩,忙追了人出去说正事儿:“此番只是防住了,东洋虽已退兵到他们海域,想必定会再犯。”
“这是肯定的,所以在这之前,不仅要跟曹大伯一起制定策略以抵御他们,还要尽快解决这军医不足的问题,做到后方无失才是。虽说有林太医,但南疆到东海还是有些距离,他过来也需要时间。”余荔荔边说边慢下了脚步等他。
“不错。只可惜,医者仁心,军医更该如此,本应不分贵贱一视同仁,倒不曾想这里的大夫却有一部分怀了那逢迎高阶而贬低死丁的心思,实乃营中战时之大忌。”
“小人无节,弃本逐末。喜思其与,怒思其夺。拜高踩低者自古有之,只是,他确实不该出现在医者这一群体中……”余荔荔停下了脚步,继续道:
“上午时曹大伯怒惩了那些其他伤兵营里的军医,加上你这位太子也来了,现下自是会好一些,可到底不是长久之计。并且在其他营的那些人说到底也只是在尽己职罢了,也并没有闲着,有些是没有那捧高踩低的心思的,却无端受了罚,必是心中不喜。”
穆行重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奖惩分明,方是管理之道,不能因着一部分人的别有用心而把众人都罚了,这样必定会生怨,长久以往,那些个心无旁骛的倒会被逼得心有他想了。”
余荔荔微笑了下。
穆行重无奈:“阿荔,我没钱了。”
“你当然没钱,”余荔荔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