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
一声呼声唤回了穆行重的思绪。
“还干什么?提督大人当真如那无知小儿般?这么些次了,还问我干什么呢?”高自豪笑得轻狂。
卢嘉成早已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若再敢,老子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之前提督大人求着我的时候,可是……”
“嘭——”卢嘉成狠狠地给了他一拳,“若非你给我下的那些个下三滥的药,我如何会!”
高自豪抹了把脸,寒了声:“卢嘉成!别他娘的给脸不要脸!我一进来就是扔盘子拿棍子的,我跟你计较了吗?!你若非让我跟你用强的便直说!”
“你敢!!”
“我都敢了这么多回了,差这一次吗?”
看他真的慢慢靠了上来,卢嘉成又怕又恨,反着手寻了一旁能握在手中之物便丢了出去。
穆行重正准备出手,却看那高自豪接到东西后已经停了。
那是一只木制镶玉砚盒,高自豪接到后很是恼怒,小心翼翼捧到桌子上后骂道:“卢嘉成!你他娘的当真是……”
穆行重已了然,只怕这砚盒,是充当着他与自家阿荔那钱袋的存在。
于是乎不自觉便生起闷气来——自己与阿荔的定情物都只是那个钱袋,这霸王硬上弓的人,却整了个一看就挺贵重的砚盒,这怎么不让人生气?!
并且……怎么感觉自己……言语间还有点子那高自豪的味道……
遂,更气!
比他还要气的是卢嘉成:“我若知道你当时送我这砚盒是怀了那样的心思,绝不会收下!!说什么义薄云天、同甘共苦,都是放屁!我当初真的是信了你的邪,才相信你已经从良了!!”
高自豪似叹了口气般:“你好好地从了我,我真从良。”
“做你娘的春秋大梦!!”
高自豪眼神瞬间阴鸷起来,一把掐了他下颌:“老子他娘的好好跟你说话,你老是不听啊。”
卢嘉成眼中亦是怒火弥漫,想伸手拍了他那胳膊,却使不上力。
眼见这人就要俯身强吻下来,卢嘉成怒意不减,只死死地盯了他。
眼见着剑拔弩张到了穆行重不得不出手的地步,高自豪再次停了手。
某穆:……英雄无用武之处。
“我今日还有别的事,懒得跟你计较,”高自豪一把甩开了人,沉声冲他道,“改日,我定要把你眼睛蒙上再草!狗日的瞪得老子一点欲望没有了!”
穆行重:……眼睛……蒙上……再草……
此人此时内心相当的凌乱,尤其是想起西北沙图大漠间那河旁……
好像……更像了……
于是乎开始自责不已。
连追他而出的余荔荔和林双木来了都没发觉。
余荔荔看着这人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茫然得很,拍了拍他背,轻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穆行重很是堵得慌:“阿荔,我跟那高自豪像不像的?”
余荔荔更懵:“你跟他怎么可能像,他一副狼样,一看就是个狠人。”
“我呢?”
余荔荔眼睛转了转,一下子便想到幼时陆安镇集市上被自己撕碎的草编兔子,笑眯眯道:“你像兔子,不过……是老虎生的兔子,看着挺乖,但骨子里就是疯的。”
穆兔子:……
“对了,你在他那寨里探的怎么样?”穆行重转了话题。
“正要说,我倒是没发现他和卢嘉成互通有无、私相授受的证据,不过……”
“却找到了高自豪强人所难、坑蒙拐骗的证据?”穆行重已经猜到了些许。
“……看来这里刚刚上演了一场好戏。”
穆行重点头,算是回应,又叹息起来:“若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我们还费劲装着跑到他那寨子里干嘛?”
原本想着卢府森严,且他们不熟悉,定不好寻到那些个证物的,这才费了些力跑到了高自豪那山寨中,假模假样地装了一晚上的兄弟情深,可谁知,事情全然不似他们想的那般。
余荔荔弯了弯眼睛:“省一晚上的客栈钱。”
随即又指着林双木:“还带了这位,那起码要定两间房的,这不就省了。”
林双木:……
“我可以跟你们一间的,我不介意。”林某人淡淡开口,“保证只观战,不打搅。”
余荔荔:……
他后悔了,就不该搭理这人的!
随后一个翻身跳下屋檐,笑眯眯地走向瞪大了眼的提督大人。
卢嘉成确实没想到,那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当真来了云城,自是喜不自胜,不过……
“若是高自豪回去后发觉自己寨子被余将军一把火烧了一小半,只怕……会怒极。”卢嘉成眉头紧锁。
“没事儿,就说我们几个其实都是卢大人的人,得了你的指令去的。”余荔荔边四处打探着边回道。
卢嘉成指了指一旁的穆行重,顿时苦笑连连:“太子殿下在,将军还是莫开这种玩笑的好。”
“大人怎么不问我为何这么说?”余荔荔浑不介意。
卢嘉成一怔,顺着他道:“将军为何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