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意衡当然不会放过他:“混账!你当真是护他护得紧!”
余荔荔怎么可能听出他的旁意,只以为是他们这好面子的皇帝在因着太子娶男妃而怒,便好生道:“原是因着我,他将来才会……无所出,陛下若真恼得很,便赐我些板子吧。”
赵意衡听他这样讲,更加相信了穆行重那自己才是下面的话,愈发恼怒,推了推余——咳,推不动,于是乎绕过余荔荔就踹了穆行重几脚:
“混账!混账!!登不得台面!!”
穆某却只委屈着一张脸不说话,时不时还抬眼偷看下余荔荔。
不过偷看地甚是明显。
明显到了赵意衡老眼昏花都看了个仔细。
做了这么久的心理建设到底没什么用,于是乎越发发狠地踹起了穆行重:“蠢货!还想求他护着你呢?!”
余荔荔实在被这阵仗搞蒙了——
这皇帝小老儿这么气的吗?
旁的人刚刚都被赵意衡招呼到了外边,余荔荔没办法,上去拉着人:“陛下莫恼他了,龙体要紧。”
赵意衡住了脚,却怒视余荔荔一眼:“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余荔荔:……
他抽着嘴角扶着人走到龙床处:“是,陛下骂得对。”
这人到底算是从小在赵意衡跟前长大,对他们这陛下的秉性是相当熟悉,深知“喜了得捧着,怒了得哄着”的道理,只一味地态度极其良好地认错,又是给人端茶,又是给人捶腿,然后……
赵意衡更气了。
尤其自以为是地想到自家那是下面的儿子给这人……端茶捶腿的劲儿,简直怒不可言。
于是乎指着还在地上跪着的穆行重就是——
“你给朕把他上了!!!”
余荔荔:??????
“……哈?”余荔荔实在被赵意衡那话吼得有点儿懵。
穆行重却是只羞涩着一张脸:“父皇……不好吧……”
赵意衡看他这副模样,更是恨铁不成钢:“你想抗旨不成?!朕命你现在就把他给上了!当朕的面儿!混账东西!这都做不到,若将来大权被他夺去,我北周何顾啊?!”
余荔荔到底没往“太子是下面的”这块儿去想,还以为皇帝是怕太子只有一妻还是男妻,担心将来大权旁落,才想用这种方式来警示、威胁下自己的。
不过他还是被无语到了,遂干咳一声:“陛——”
“你给朕闭嘴!”赵意衡怒道,又冲着穆行重,“你若办不到,朕便让他净身!!!”
余荔荔:?????
我去他的!什么鬼啊!这老东西有毛病吧?!!许久不见脑子被驴踢了???
余荔荔心内已是火冒三丈,正要发火,却被穆行重拉了下。
他顿时想到穆某这人马车里那句“记得好生听话些”,暗道难不成穆行重早有什么对策?
然后便听穆行重羞答答地:“……那好吧,父皇。”
……去他的早有对策!!!
只怕是早有预谋还差不多!!!
余荔荔正欲骂人,便见穆行重起了身接着道:“可父皇跟前实在不方便,还是等我回府上了吧,等回府里了,我定……咳,上了他。”
赵意衡想了想,放心不过:“不行,若回你府上了,他定哄着骗着你……”
“咳,”穆行重把他的话拦下了,“父皇放心,回去了儿子拿锁链把他锁了,让他反抗不得。”
……喂,你们是不是看看,旁边还有人呢,不,应该是人就在你们旁边呢,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商量吗?不顾及一下我的感受吗?
余荔荔心内已经无力吐槽了。
赵意衡略有所疑地看了他们一眼,不过刚刚那当他面的话到底是气话,听穆行重这么说,便冷着脸冲余荔荔:“回去后若你不从着他做那……咳,太子妃才该做的事,我定要将你扔进净身房!”
余荔荔浑身一抖,还是好生跪着应了。
赵意衡这才收了些怒气,又跟两人聊了下江南、东境的情况,问了下南疆之事,最后才说到给二人重新定下婚期。
原本赵意衡想将余荔荔多留在京城些日子,以防回了西北控权,可穆行重怎么会愿意他把婚期定在半年后的六月份,他恨不得明日春节便办大婚——当然赵意衡也绝不可能同意。
没办法,争执来争执去,最后喊了礼部之人择了二月十九。
今日除夕,等安排尽了这些事宜已近黄昏,赵意衡便喊人留了下来,只等晚上除夕夜宴过了再行回府。
晏宁宫的偏殿里,穆行重捂着人手:“冷吗?”
余荔荔冷冷一笑,答非所问:“锁着?”
“权宜之计。”穆某一脸坦诚。
“只怕是……”
“嗯,别信我那句权宜之计,我真锁。”依旧一脸坦诚。
余荔荔:……
他甩了这人的手,唤来关旭:“姑姑呢?”
穆行重立时掐了人后颈:“姑姑?”
余某改口:“孩儿他老姨呢?”
穆行重、关旭:……
“……我虽然老,不过可能还没那么老。”蓝衣掀了帘。
这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