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门外传来福琳的声音。
“何事?”
听到声音,容允岺正准备收回擦汗的手,冷不丁却被褚沉甯握住了,顺着手背向下,还在他指尖捏了捏。
“该陪圣上凤君用膳了。”
“马上过去。”话虽这么说着,褚沉甯却没起身,还低头把玩着容允岺的指节。
容允岺看到她眸底的些许餍足,还是轻声催促道:“阿甯别让圣上凤君久等了。”
“知道了。”
*
避暑山庄主殿内,宫人们忙碌地穿梭于回廊之间,凤君身着一套深蓝色衣袍,扶着女皇入座。
“小六还没来?”女皇虽还在病中但威严尚存,她眸光扫过众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凤君轻轻地握住女皇的手,柔声安抚道:“小六衣袍汗湿了,换好便来了。”
女皇这才稍稍放心,“罢了,她那贪玩的性子也改不了。”
“母皇父君。”
女皇听见声音抬起头,看向殿外,只见褚沉甯身着一袭黑袍牵着容允岺,步伐稳健地走进殿内。
走到女皇面前,单膝跪地,意思意思行了个君臣之礼,而容允岺则是规规矩矩行了个礼。
“在这还规矩起来了,好了起来用膳吧。”
女皇轻轻点了点头,示意两人起身。而一旁的凤君则是一脸温柔的看着自己的孩子,眼底都是宠溺和怜爱。
用完晚膳后,凤君便让容允岺陪着她去外面走走。
医官替女皇把脉,随后道:“陛下体内余毒已清,但还需静养。”
“下去吧。”女皇随意摆了摆手,等到殿内只剩下褚沉甯和女皇两人了,这才问道,“你皇姐那边如何了?”
“皇姐传信来说已准备好了。”
“抓到的那人怎么说,是她?”
“是五姐。”
良久,女皇才慢慢开口,声音也带了几分厌倦,“没想到手足相残的事这么快就发生在你们身上,这个位置就那么好?”
皇位的争夺是必然,她知道,自己已经无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阿甯不想要这个位置,但既然是母皇留给皇姐的,那就不能让别人抢走。”
“也就你是真的不在乎了,罢了,你皇姐可说了要如何处置。”女皇的声音渐渐低沉,她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倦色。
“皇姐说全凭母皇定夺。”
褚沉甯抬头看向主位上的人,好像一下子就苍老了许多,她的眼神中带着疲惫和无奈。
她自然知道,母皇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局面,但身为一国之主,是绝不能容忍得了自己的孩子通敌叛国。
“你皇姐她明白朕的意思,就由她决断吧。”女皇叹了口气,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她自然知道自己不比上褚沉越,不论私情人节都能够公私分明。
当年坐上这个位置后她还是心软了,只处决了那些不愿忠心的前朝大臣,而对于那些野心极大的血亲姐妹,还是没下死手。
这么多年对于她们的所作所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反而助长了她们的野心,才会有现在的这个局面。
“母皇这错并不在你,是她们被权利蒙蔽了双眼。”褚沉甯轻声道。
“或许吧…”
女皇挥挥手,褚沉甯明白她的意思便也退下了,只留女皇一人在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