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落在回廊上,映出一片斑驳的光影。
在御花园散步的谢沉甯,步伐不紧不慢,悠然自得地欣赏着周围的美景。
她的神态自若,与原主的怯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此时的她,举止优雅,仪态万千,不再像初入宫时那样谨小慎微,而是展现出一种自信和从容。
在她的身后,紧跟着一群嬷嬷、宫婢和太监,浩浩荡荡的一行人,显得格外壮观。
他们小心翼翼地侍奉着谢沉甯,不敢有丝毫怠慢。
而谢沉甯则对这一切毫不在意,她的目光始终落在前方的景色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正值暮春时节,御花园中的花开得正盛,美不胜收。
其中几盆墨紫色的花儿尤其引人注目,它们长得甚好,宛如一幅幅精美的画卷。
谢沉甯漫步在花丛间,她手上的动作一个没注意,不小心将一朵花儿折了下来。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突然听到一声惊呼,吓得她瞬间回神。
“你你你——!”
她抬起眼眸,望向声音的来源处,只见一个身穿深灰色衣袍、圆头圆脑的年轻男子站在那里,看起来还有些稚嫩。
当那个随从看清了谢沉甯身上穿着的华丽宫装时,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恭敬地行礼道:“见过皇后娘娘。”
谢沉甯随意地摆了摆手,表示免礼。
看着他脸上露出的惊恐和呆滞的表情,谢沉甯忍不住轻笑起来,柔声问道:“你是负责种植这些花儿的花奴吗?”
尽管她面上带笑,但那双桃花眼中却透露出一种威严,令人不敢直视。
被谢沉甯这样盯着,那个小随从吓得双腿发抖,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是…是我家公子种的…”
“公子?”
谢沉甯不禁感到疑惑,后宫之中怎么会有公子?
她的目光在小随从身上扫视了一番,心中的疑惑更甚。
见那小随从也解释不清,谢沉甯转头看向身旁的路嬷嬷,希望从她那里得到答案。
路嬷嬷恭敬地回答道:“回娘娘,是原东宫的太子…”
她的语气平静而庄重,似乎对这个事实已经习惯。
谢沉甯了然,看来是魏铭怕太子魏岺翻身再起,直接将他贬为花奴,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这才好把控。
这样一来,太子魏岺就失去了权力和地位,成为了一个普通的花奴,无法再对皇位构成威胁。
谢沉甯心中暗自思忖,既然魏铭如此忌惮太子魏岺,那她不如就把魏铭拉下,扶一个傀儡上位。
这样一来,她便可以掌握后宫的大权,甚至有可能影响朝政,自然也不用担忧谢家被灭门了。
然而,这个想法虽然诱人,但实施起来却并非易事。
谢沉甯深知,她要想扶持魏岺上位,就必须小心谨慎,步步为营。
昨日,信已传回塞外,谢沉甯相信谢飞思会同意的。
“随从小时惊扰了皇后娘娘的雅兴,还请娘娘莫要见谅。”
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传来,谢沉甯抬眸看去,是魏岺。
“娘娘,这便是公子。”路嬷嬷轻声提醒。
谢沉甯轻轻点头。
魏岺,那曾经的太子,如今被贬为花奴,在这花丛间默默耕耘,却依然难掩其非凡气度。
他身形高挑而挺拔,虽身着粗陋的花奴衣衫,却仿佛一根劲竹,在风中傲然独立。
一头墨发不再如往日般精心束起,而是有些松散地垂在肩头,几缕发丝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脸庞轮廓分明,剑眉斜飞入鬓,即使如今身处困境,那眉宇间仍透着一股坚毅与不屈。
双眸如深潭之水,黝黑而深邃。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
谢沉甯视线落在魏岺行礼的双手上,虽因摆弄花草而略显粗糙,却依然修长有力,仿佛随时都能再次握住权力的缰绳。
在魏岺身上,那曾经养尊处优的贵气与如今历经磨难的沉稳交织在一起,让他在这后宫的花丛之中,宛如一颗蒙尘的明珠,虽暂时黯淡,却始终散发着独特的魅力。
“公子客气了,是我没注意,折了公子的花。”
她心中一动,随即展颜一笑。
谢沉甯将髻间的那支九尾凤簪卸下,玉手一抬,随意将那朵墨紫花儿别在乌黑的鬓发边。
那一刻,天姿国色不及女子眉眼美艳。
魏岺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抹惊艳。
但很快,他便恢复了平静,低下头,不敢再直视谢沉甯的容颜。
当然这一切都被谢沉甯看在眼中。
“这花就当是我向公子求的,若公子愿意,便来坤宁宫。”
谢沉甯的声音轻柔婉转,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威严。
“多谢娘娘赏识。”魏岺恭敬地回答道。
谢沉甯对他抛出了橄榄枝,现在的她对太子更多的是好奇与利用之心。
在看到这个被贬为花奴的太子后,她看到了一个可以推翻魏铭、实现自己权力野心的机会。
给了魏岺机会,就看他能不能抓住了,在她自己的坤宁宫里,她才能不动声色地观察太子,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