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修宸没有回头,暗暗叹了口气,随即将身上的锦袍仍在了一旁的屏风上。
转身看过去的时候,姜倾梧正双手环抱,查看着各个衣柜。
“你没晕……装的啊。”燕修宸轻声道。
刚走过去,姜倾梧便突然发作,转身一声冷喝,“呵,谁能装的过你啊。”
说着,姜倾梧转身拿起了江酒的面具,“好漂亮的面具啊,戴上我看看。”
边说,姜倾梧边将面具朝燕修宸扔了过去。
燕修宸张了张嘴,刚接住面具,姜倾梧便又拿起了桌上的短刀。
“江酒的刀真不错,给我耍一个。”
燕修宸看着姜倾梧扔过来的刀,又连忙上前接住。
接着便是他刚脱下来的披风和外袍。
“披风不错,衣服也不错啊,穿上我瞧瞧……”
燕修宸连连接住姜倾梧扔过来的东西,一会便抱了满怀,一脸无奈的噙着笑意。
“娘子,为夫……错了。”
燕修宸一手握着刀,一手拿着面具,怀里还抱着衣服和披风。
一向气势凛然,高高在上,又清冷孤傲的燕修宸。
说出这话,着实稀罕。
这副样子也实在滑稽。
倒是哄的姜倾梧一时都忘了生气,差点没藏住唇角的笑意。
“谁是你娘子,你别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你骗我这么久,把我当傻子一样,我跟你没完。”姜倾梧脸色沉下来,说着,便转身往外走。
燕修宸见状,急忙上前,将人拉了回来。
“本王就是怕你生气,才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
“看在……江酒救了你无数次的份上,原谅他吧。”
姜倾梧冷眼扫过燕修宸,翻了个白眼,一把甩开了他。
“好,我原谅江酒,人家毕竟救了我那么多次。”
“但我不原谅你,因为你骗了我。”
燕修宸忽的一怔,看着大步离开的姜倾梧,急忙追了过去,将人拉进了怀里。
“你原谅江酒,不就是原谅本王嘛。”
“本王就是江酒……一直都是。”
姜倾梧想要挣脱,可燕修宸却拢的更紧了。
“燕修宸,你耍无赖,放开我……”姜倾梧挣扎着,抬眸便撞上了燕修宸吻过来的唇。
“嗯嗯……”姜倾梧没有半点反击之力,便被逼到了墙边。
柔软的唇,靠近的身体,温热的呼吸,一点点抚平着她内心的棱棱角角。
他总算是承认了,藏在自己心里的那个疙瘩也终于解开了。
江酒就是燕修宸,燕修宸就是江酒。
从燕凛府邸不打不相识,再到后面一次次的救她。
若不是燕修宸一直装作腿伤,她早该想到的。
“干爹……”九夜急吼吼的跑进屋里,一边喊,一边找。
姜倾梧听到喊声,心里一惊,下意识的推开了燕修宸。
燕修宸暗暗叹了口气,强压着心头的恼意,拉过姜倾梧朝其凑了过去。
“你告诉本王,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
“什么条件都可以,本王都答应。”
“干爹……”九夜冲进密室,话刚出口,燕修宸头也没回的传来一声厉喝,“滚。”
九夜身子一颤,这才发现燕修宸的怀里还有一个姜倾梧。
脑袋一耷拉,转身便走了出去。
姜倾梧定睛看着燕修宸,认真思索了片刻道,“你答应我三件事,你乔装江酒,骗我这么久的事,就一笔勾销。”
“好,别说三件,三十件,三百件都可以。”
姜倾梧满意的点了点头,扬起笑意,抬手圈住了燕修宸的脖颈。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自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姜倾梧闻声,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随即突然从其手臂下钻了出去。
“三件事,我要好好想想,先记着。”
燕修宸先是一怔,继而意识到了什么,抓起外袍和金铜扇,朝姜倾梧追了出去。
可等关好密室门,追到院子里的时候,姜倾梧已经站在了屋顶上。
夜幕之下,长发如瀑般随风飘扬。
一身黑衣,手握佩刀,凛然而立,“殿下,第一件事,借你的印章玩玩,明日还你。”
姜倾梧晃了晃手里的玉印,扬起一笑,随即飞身一跃,消失在了夜幕里。
“干爹……印,印,摄政王印……”九夜紧张的连声喊着。
见燕修宸不动声色的看着姜倾梧离开的方向,急的来回踱步。
“干爹,那可是摄政王玉印,她要是拿着玉印做什么,可就完了……”
燕修宸听着耳边的聒噪声,脸色也渐渐沉了下来。
“你若是再如此聒噪,本王便割了你的舌头。”
九夜闻声,声音戛然而止,无奈叹了口气,缩回了身子。
“你方才要说什么?”
“什么?”九夜不解,随即又突然想起了什么。
“哦,程祥将军急报,说沈卓奇失踪了,还带走了一支十人小队。”
“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