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远没好气的白了文莉一眼,到底不好在这个场合和她深究,只瞥一眼正在文莉那桌低头吃饭的江梅,又小声问道文莉:
“没什么事吧?妹夫一直没回来,是不是很难解决?”
文莉一顿,回了句:“没事。”
江梅的事事关她的清誉,所以哪怕文兴远是文莉哥哥,她也没打算说。
文兴远也没想知道,他只是担心文莉和江元,听文莉这么说了,他也不问了,盛了饭回了自己座位。
江元到酒席结束都没回来,敬酒都是文莉去敬的,等酒席吃好,文兴远帮着文莉送的客。
江元姥姥年纪大了,受不住熬,能来这一趟,都是实在高兴文莉考上大学的事。
她吃过饭,拉着文莉的手和她说,让她和江元好好的后,就让顾西背着她回去了。
她要回去,顾家人自然也都要走了。
送走他们,江家就剩了江家人和文兴远。
这回江家请客坐了差不多二十桌。
借了不少人家的桌凳,许多人家家里就一套桌凳,得赶紧还回去,江元不在,文兴远主动担了江元的活,和江河一道去还桌凳。
从县城请回来的大厨和帮工负责收拾碗筷。
江老头看人都散场了,把文莉和江梅叫去了堂屋。
“莉莉,你告诉我,江元到底干嘛去了?”
到了堂屋,江老头没找凳
子坐下,就问道文莉。
他这会儿脸上已经没了最早时的开怀,他脸色凝重起来,一双老翳的眼里更是满眼忧心,他问完又看一眼江梅:
“还有,江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爸。”
文莉先前吃饭的时候,就感觉到江老头可能发现了什么,这会儿听到她问,她也不意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别瞒我,我是个不怎么称职的爹,但江梅那眼睛红得,一眼就看得出来她哭过。”
“江元和你,都不是不懂事的人,不可能在摆酒这么大的事上突然离开,我就是再傻,也该看出点什么了。”
江老头说着,脸上显出几分沉痛之色。
“你老实和我说,到底出什么事了?”
“这事是不是和江梅有关。”
“是和我有关。”
就在文莉为难的时候,江梅开口道,须臾,她轻吸口气,腿一曲跪到了地上。
文莉见状吓一跳,“江梅。”
“嫂子,这事不能瞒爸的。”
江梅抬头看着文莉笑一下,眼里有泪,片刻,她抹一把眼,转眸看向江老头说道:
“爸,我先前瞒着你,在外面谈了一个对象......”
江梅把丁杨林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大概是先前已经说过一遍,江梅又在文莉那里得到了支撑,再次说起这事,她心里意外的平静,很快条理清晰的把事说完了。
“发生这么大的事,你一点没透露给我和你哥他们知道......”
江老头听完,似乎瞬间老态下来,他背也佝偻下去不少,他不可置信的看向江梅,一双老眼通红,唇抖动着,好半晌才哑声道。
自从董方那颗压在他心里的巨石没了后,他也想承担起一些应该尽的责任,但他从小没有父母,没人教过他怎么去做一个合格的父亲。
江元江河不用他操心了,剩下的就是小闺女江梅。
李燕红偏心的缘故,江梅小的时候,江老头对她稍微好点,李燕红都会闹,发脾气,骂他更应该重视儿子。
他懦弱,被李燕红压着,都不敢明面上对江梅好。
他心里一直知道,他亏欠小闺女。
所以,在小闺女来和他说,要晚些相看嫁人的时候,他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一个是,他也舍不得,想在留一段时间。
另一个是,他还没给江梅攒够嫁妆。
江梅受到文莉鼓励,想读书,想学做衣裳,他全力支持。
为了这,他买了不少布回来给江梅练手。
他给她足够的时间,自由去学东西,另一面,他也在拼命攒钱。
村里开荒的时候,他第一个冲在前头,村里要办厂子,需要人造房子,挑土,背石头的时候,他也是第一个去。
就这样,他比谁都忙,有时候到了天擦黑了,过了饭点儿才能回来。
自然就顾不上
家里,也忽视了江梅的事。
仔细想想这些日子来江梅的沉默,还有她病完那一场之后的消瘦,他其实早该想到的。
“是我,是我这个当爸的没当好,这么久了,什么也不知道!”
江老头颓然一声,忽然弯声用力咳嗽起来,呼吸也陡然急促。
“爸!”
江梅见状,脸色一白,赶紧起身去扶了他,给他拍背。
江老头突然这个反应,文莉也吓了一跳,她急急忙去给江老头倒了水:
“爸,您喝口水,这事您别气,也别着急,江元他会处理好的。”
“江元呢?”
听文莉提到江元,江老头似是想起什么,他问一声。
“还在林子里?他,”
“我回来了。”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