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先后起身离开了茶坊,留下一群旁观的人面面相觑。
“他们就这么走了?”
“这到底算谁赢啊?”
“看这盘棋,应当是那年长的小辈略胜一筹吧。”
“那我押中了。”
“他们没有下完这局,如何能定输赢?这不算!”
“哎你……”
喧闹繁杂的大街上,鱼闰惜和李易年一前一后走着。
一直到鱼闰惜的住所附近,二人都顺路,到最后才发现,他们的住所就隔了一条街。
夜晚,鱼闰惜抱着猫在院子看星星,小黄狗包子安静地趴在她的椅子旁。
她出来将近两月,随着时间的推移,过去的各种不安情绪被现在平静的日子消磨殆尽。
她已完全适应现在的生活,渐渐开始忘却在高义王府的那段过往。
今后,她不再是高义王府的鱼夫人,是现代的鱼锁,她在这里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白日上午,天气微凉,用过早膳后,鱼闰惜带着一猫一狗去了郊外河边垂钓。
她去的地方很偏僻,许是垂钓者的想法都差不多,没多久,就来了一个白发老翁。
他到鱼闰惜左侧不远处的草地坐下,钓起了鱼。
二人原本在安静垂钓,鱼闰惜的猫大橘喜欢到处乱跑,不小心碰翻了那老翁的鱼篓。
好在老头是刚开始垂钓,篓里并没有鱼,鱼闰惜赶忙上前道歉,那老翁也未生她的气。
“之前在这不曾见过你,小兄弟是第一次来此?”老翁问道。
鱼闰惜点点头:“老伯可是经常来此处?”
“平日在别处,这两日才寻到此地。”
二人开始闲聊了起来。
过了半天,鱼闰惜听到身后有行走的脚步声,回首查看,又见一人到来。
那人正是昨日遇见的白衣男子李易年,李易年来到她右侧的草地。
他带着鱼竿,鱼闰惜知晓他也是来钓鱼的。
鱼闰惜纳闷,她自觉找的地方够偏僻,不曾想一上午来此处的就有二人。
李易年认出了鱼闰惜,同她打起了招呼。
“小兄弟,真是巧了。”
“我与兄长真是有缘,这么偏的地方都能够遇见。”
“确实,这块地可不好寻。”
“兄长是如何发现此地的?”
“闲逛偶然发现的,这可是垂钓的好地。”
鱼闰惜笑道:“我与兄长心思一样。”
二人相视一笑,默默钓起了鱼。
过了半天,老翁突然收起鱼竿,鱼闰惜疑惑:“老伯,这才没钓多久,就要回去了?”
老翁回答:“我看这天色要下雨了,赶回去收东西呢。”
“这天,今日不会有雨。”
老翁收拾渔具的手顿了顿。
“小兄弟如何得知?”
鱼闰惜打趣:“猜的。”
老翁笑着叹息,继续收着渔具。
老翁走后,旁侧的李易年开口问询:“今日确实无雨,小兄弟如何猜出的?”
“看天象。”鱼闰惜淡言。
她学过不少有关天象的知识,平日的她就喜欢看天,观察的多了,自然就会了。
“你年岁不大,想不到还有如此能力。”
“略懂而已。”
“小兄弟平时都学些什么?”
鱼闰惜思考片刻后,答道:“自幼好学,学的也杂,近段时间,恰好对天文感兴趣。”
李易年不由夸赞:“小兄弟当真不凡,我像你这般年岁,还不知晓这些。”
鱼闰惜有些心虚,她其实二十一了,与他差不了几岁。
“瞧兄长方才说的话,应当也知晓这些吧。”
李易年微微颔首,他又问:“今日一人来垂钓?怎么不与家中长辈一同?”
鱼闰惜见自己与这李易年如此投缘且他看起来不是什么坏人,便也没再选择隐瞒。
“说出来兄长可能不信,我一人在此处游历。”
李易年双眼不自觉放大,面上泛起了一抹惊异之色:“为何?你尚且年幼,独身一人在此,家中长辈不担忧?”
“我在这里没有亲人。”
“原来如此,不知小兄弟今后有何打算?”
鱼闰惜思考了会,悠悠开口:“游遍世间各处。”
“离开了这,你准备去哪?”
“往南,打算去苏州。”
“巧了,我也打算下江南,你我如此有缘,且喜好差不多,何不一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李易年说完,静静看着鱼闰惜,等待着她的回答。
鱼闰惜细想了一番,在外一人出行过于不便,二人一起,相互也有个照应。
眼前的男子不知自己是女身,定然不会对她有什么坏心思,且他与自己的好友李忆年各方面都很像,她与他一见如故。
出门在外,能结交如此志同道合的好友,实在有幸。
鱼闰惜语气难以抑制的激动:“甚好,我见兄长,如觅知音,岂能拒绝?”
李易年看着眼前的小少年,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情绪,尽管他们并不是同龄人。
他与他,相见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