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状的被吸引,视线不自觉地被牵引住。
看到时瑜鼻尖抵在合十的掌缝处,浓密睫毛簌簌,神色悲恸似在隐忍情绪,庋藏高束好不让人瞧见。
有些事情其实不必过问的才好,人人心中都有一片被遮挡的隐秘,深埋的不愿提及,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寄托于精神,企图求得一种心安。
温荇清从没有过信仰,也没相信过怪力乱神之说。却在这一瞬突然希望,要是真有这样一位神明就好了。
等许完愿睁开眼睛时,时瑜深吸一口气收拢好情绪,生怕被温荇清瞧出什么端倪,可转过头才发现身边早就换作别人,药师殿里来上香跪拜的人并不多,唯独没有那道身影在。
估计是在殿外等着吧,从蒲团上起身掏出手机,才发现一条刚刚发来的消息,热乎劲还没过,上面简短几个字,说让他在药师殿外找个地方等个一时片刻,并没有解释什么缘由。
庙里古树葱茏,烟火缭绕,掩去烈日后更显得一片宁静祥和,单是站在原地一会心里就抚平下不少焦躁。殿前不断人来人往,三三两两结伴成群,时瑜挨了处阴凉地坐下,扬手抹了把额角沁出的薄汗。
好在不是晴着天闷热,即便是裹挟着热浪的风也能教人舒坦个一时片刻,同风一起飘来的还有阵阵檀香的味道。
来到这已有一个月的时间,今天算是这么久,第一次能静下心来好好观光这座城市。记得有天陪时向阳吃饭时看到电视上正播放的旅游宣传,荧幕里祖国的山川湖海碧水蓝天美得惊心动魄,就无意提了嘴想要出去看一看。
而在这之前时瑜几乎没怎么出过远门,想法是积淀已久的,愿望也是从没有过的强烈,但牵挂实在太多,放心不下确也是真。
没想到时向阳把那些话一直记在了心上,虽然她不能同自己一起来,却从那天开始一直催促着他出去报个团旅个游,还说记得多拍些照片买些特产给她带回去。
自己这个妹妹总是希望他能够拥有自己的时间和自由,她不希望兄妹两人之间存在着什么束缚彼此的东西,她常说不必因为担心她总是把想要做的事情一拖再拖抛给以后。
哪来太多的以后啊,想做不去做,可能只会给以后徒留下遗憾。正逢上一份工作的空窗期,亲戚帮忙找的新工作也还未落下音讯。实在拗不过时向阳强烈要求,时瑜就答应了下来。
偶然间涌起强烈的旅游愿望,偶然来到这片从未踏足过的江南,偶然看到一则茅家埠的招聘启事,只是不知道这种种偶然之下竟会遇到温荇清。
思绪跟风似的飘来又飘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使劲揉过眼睛的原因,时瑜将目光投落在远处时莫名感到一阵晕眩,一瞬的天旋地转。所幸这种不适只作短暂停留又即刻恢复了正常,目光随后黏着在一棵树上,稍稍发散了下心绪。
等待的时间确实稍长了些,时瑜倒也没生出一点不耐,又寻了处空旷显眼的位置,怀里抱着那个已经洗旧褪色的帆布包,歪头一副乖巧模样静静瞧望面前过往来人,偶有几个小沙弥路过,视线也会追随着一路远去。
直到再次投落在大殿前,毫无预兆同一双眼睛对上视线。
峻拔的一道身影就站在几十米外,环胸倚靠着红柱,很难让人从眼里一下忽略。不知道温荇清在那站了多久,对上目光时见他也是一怔,才重新动身朝着自己这里走来。
蝉鸣声实在聒噪,阳光被树叶打得稀碎落在脚边,微风乍起时光影翩跹,一颗心却怎么都不肯消停。时瑜甚至觉得身体好像也随着那动静在轻轻晃动,只能调节着呼吸节奏,试图让小东西在温荇清靠近之前就安静下来。
初识便知道温荇清喜欢男人 ,时瑜从那时起总忍不住猜想温荇清和自己相处时的种种,会不会他的接近和关心都是出于某种目的性,所以也小心翼翼试探过,他对于自己这种行径和想法都感到好笑。
忘记温荇清也是个正常不过的人,他也理应拥有纯粹的感情或是私心,倒也无可指摘。
人总是习惯对别人的好意抱有揣测,想的太多和盲目的自我欣赏是很多人都会有的通病,又暗嘲自己尤甚。但不得不承认,即便温荇清有“蓄谋”接近,他也不会排斥,时瑜承认这不乏是种心动和喜欢。
从来没有过什么轰轰烈烈刻骨铭心,也不敢想像自己会喜欢上什么样的人。更何况温荇清是那么温和谦逊充满魅力的一个人,时瑜没有界定过自己的感情取向,面对明知不可为的人和爱慕,没办法抑制住那种不断滋生的想法。
“等着急了吧。”
乍起的声音惹得时瑜抖一激灵,抬头看到温荇清已经在他身前站定,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左手手指上还勾着两串珠子在缓缓把玩磨搓。
黑红珠子在阳光下折射圈点光芒,表面镀有一层碎金似的装点,鎏光溢彩。目光在那些物什上稍作停留,时瑜紧接着摇摇头说没有。
“刚刚去四处转了转,看到有专门的店铺卖首饰,我想既然来一趟也不能空手回去,多少得留个纪念。”温荇清边说边取下其中一串珠子递给时瑜,“这件是给你的。”
时瑜有些怔忡,并没有立刻伸手去接,半晌摇了摇头,“我不要,我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