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后的农庄越来越远,张若宁恋恋不舍的放下了帘子,她还没有和恩人告别呢。
她知道夜五的意思,这是以后让她遇见了恩人也要当不认识。
不过,既然知道她是无忧堂的大夫,那就总能想见的。
瑞安郡主和马沅竹已经等在慈安寺后山了,至于安国公和马瑜早早进宫去了。
没想到今日刚把小桃下葬,张继随后就被抓了。
瑞安郡主和马沅竹送完了宾客,马不停蹄就来了慈安寺。
二人等了半天,可算见到一辆马车摇摇晃晃走过来了。
马车停到跟前,车夫从后面拿下来一个轮椅,马沅竹眼眶红了,走到马车边上,小声说道,“宁宁?”
张若宁闻言,忍住泪意,掀开帘子,哽咽到,“娘。”
又看到自家娘身旁站着的妇人,小时候的记忆苏醒,张若宁打了声招呼,“外祖母。”
“哎,”瑞安郡主欣喜万分,难掩激动,她十来年没看到自己的外孙女了,难为她竟然还记得自己。
马沅竹知道张若宁腿断了,背过身把她背了下来,放到轮椅上。
然后又给车夫道了谢,瑞安郡主拿过一包银子,“劳你给恩人传个话,今后若有事,直接到马府找我便是。”
“只要是我能做到的,老身义不容辞。”
那车夫没收钱,“郡主言重了,只要小姐照陛下说的,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就行。”
瑞安郡主点了点头,“这是自然。”
“宁宁是被山上的猎户救的,那猎户把她送到了镇上的医馆就离去了。”
车夫点了点头,“小的告退。”
说完,驾着马车就走了。
祖孙三人对视一眼,似有千言万语,瑞安郡主红着眼,“先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祖孙三人哭做一团。
慢慢的,张若宁冷静下来,她期盼的看向马夫人,“娘,找到小桃了吗?”
“她跟女儿换了衣服,自己把贼人引开了。”
马夫人哽咽道,“找到了,今儿刚下葬。”
张若宁整个人呆住了,虽然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是现如今心里的猜测得到了验证,张若宁还是忍不住哭泣。
那是陪着她一起长大的小桃啊,明明还说过等以后就给她找个好人家把她嫁出去,现如今,什么都变了。
小桃还那么年轻。
“都怪我,”张若宁泣不成声。
“不,不是你的错,”马沅竹哭着安慰道,她何尝不知女儿和小桃的情谊。
“都是张继的错。”瑞安郡主摸了摸张若凝的后背,咬牙切齿道。
张若宁闻言身体一僵,泪眼朦胧,“娘,真是他要杀我?”
马夫人抿了抿唇,点了点头。
自己的女儿自己清楚,若宁虽然跋扈任性,但她不傻,想必这些天也想明白了。
“陛下把他抓进大牢了?”张若宁问道。
马夫人点了点头。
瑞安郡主觉得还是得先告诉她,“不仅抓到了他,还有杀小桃的凶手。”
张若宁文闻言神情一怔,等着瑞安郡主的下文,“陛下的意思是由你指认他们的罪行。”
“但是陛下也说了,张继一个小小的户部郎郎,没胆子干这种事,他身后一定还有人给他撑腰。”
瑞安郡主看了张若宁一眼,“陛下让你考虑清楚,就算你不去,他也有办法…”
“我去,”张若宁坚定道。
对于张若宁的态度马夫人和瑞安郡主毫不例外,但还是得跟她说清楚,“你要是去了,难保不会成为身后一人的眼中钉,怕是要除你而后快。”
张若宁点了点头,“孙女明白,但是母亲,”她看向马夫人,“您不是经常对女儿说,咱们虽然是女子,但是一不能对不起国家,二不能对不起陛下。”
“你还说,咱们身上留着安国公府的血, 就算是断手断脚,咱们也不能跪着。”
马夫人一愣,她之前的确说过。
张若宁眼神坚定,说道,“女儿不怕死,我不过不去作证,陛下不知道要费多大的力气才能找到证据。”
“我去作证是最简单也是最快速的方法。”
瑞安郡主大喊一声,“好,不愧是我安家儿女。”
“你能明白最好,左右我们也是一把老骨头,我们陪你。”
马沅竹不由嗔怪,“您这话要是被爹听到,又得哄好久。”
瑞安郡主美目一瞪,“当着孩子的面,说什么?”
马夫人撇撇嘴,跟张若宁分享,“宁宁啊,你是不知道,你外祖父和你外祖母在我小时候就黏糊在一块儿。”
“听说当年娘生我的时候,你外公愣是把自己嚎晕了,娘的喊声都没他大。”
马车里沉重的气氛被打破,张若宁来了兴致,“真的?”
马夫人扒开瑞安郡主捂着她的手,说道,“真的,听奶妈说,娘生完我之后爹就一直守在床前哭哭啼啼。”
“然后你外祖母一直睡到晚上才醒,一睁眼就看见你外公趴在床前。”
“看你外祖母醒了,然后你外公就哭唧唧扬言定不会再让你外祖母受一生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