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昌帝回去了,还将齐王带走了。
离开慈宁宫之前,盛昌帝交代了秦王几句,既然想要孝顺的名声,那就好好表现吧!
齐王则是意味深长的看秦王一眼,这小辈儿,心思从未停歇。
若非他是盛昌帝的亲弟弟,恐怕女儿早就保不住了。
无论如何都想将齐王府算计到他们船上去。
秦王:……发生了什么?
似乎跟他想的不一样呢?
他没想到,亲娘弥留之际的要求,盛昌帝和齐王都会不答应。
他以为这是最好的机会了。
只是让盛昌帝立储而已,又不是让他传位。
没办法,太后这情况,哪怕知道会暴露,破坏他的形象也得做。
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可惜,他高估了太后的重要性,也低估了盛昌帝对皇权的把控。
除非是先皇弥留,否则,任何人的生死都不可能让盛昌帝用皇权来妥协。
太后没法跟先皇交代,他若是妥协就能了?
目送皇帝和齐王离开,秦王脸色一点点沉下来。
困顿得不行的秦王妃打起精神,眼睛溢满了水雾,“殿下,这次……似乎有些操之过急。”
秦王眸色幽深,神情难看,“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何况,皇祖母这情况也不允许徐徐图之。”
“端王失踪,还不知道是谁的手笔,真的只是失踪吗?”
“要知道,刚开始本王和端王也整过这次的差事,不过棋差一招,被端王抢了去。”
“若是当初差事落到本王身上,此时下落不明的恐怕就是本王了。”
闻言,秦王妃窒息。
那肯定不能。
秦王若是失踪,她可没有本事和勇气像端王妃一样,提着长枪骑着马就冲去边疆跟罪魁祸首拼命。
成亲不到两个月就成寡妇,这样的身份还不能再嫁。
又没有太后做后盾,周家还比不上她娘家呢,估计得疯。
她是一边同情可怜端王妃,又一边佩服和敬重。
但一想到这事儿可能落到自己身上,就全身发寒,感觉无法承受。
所以,秦王是感觉到了威胁,加上太后情况不妥,才不得不兵行险招的吗?
毕竟太后的死也就只能利用一次。
这么看来,又觉得秦王这一步不算错了,只是没有成功而已。
同时,失去了某块遮羞布而已。
其实大家心知肚明,如果这是必须要付出的代价,也不是不能承受。
毕竟,成功的话,获得的收益也是惊人的,确实值得一赌。
谁知道太后什么时候就殡天了,想赌还没机会呢!
秦王妃垂眸,真的是秦王运气不好吗?
“有人包藏祸心,父皇……真的不知道吗?”
暗杀端王的事,可比秦王这严重多了。
有人在前面顶着,秦王这事儿就不算什么,纯粹是摆在台面上来了。
秦王沉默了,主要他也不知道,更看不懂。
包藏祸心这么严重了,为什么盛昌帝还没有任何动静?
这跟当年四皇子可不是同一性质的。
端王可是失踪了呀,难不成非要等到发现端王的尸体,盛昌帝才爆发吗?
话题好像没有结果,秦王妃也识趣的不再问,秦王还好好的就行。
那厢,盛昌帝让齐王留宿龙腾宫,这也是独一份儿的殊荣了,就连几位王爷都没有住过龙腾宫。
虽然夜色已深,盛昌帝还是让人送了一壶酒,紧急备了几样小菜。
刚才在慈宁宫也没能好好用膳,现在得填填肚子。
“来吧,现在只有你我兄弟二人,倒是不用拘束。”
“坐……”盛昌帝先坐在了榻上,让齐王坐对面,“刚才太紧张,现在又没有外人,你我兄弟已经很久没有促膝长谈了,今晚就多聊聊。”
齐王苦笑了一声,还是坐了下来。
是不用拘束,但是不代表他就可以抗旨。
很久的意思是,盛昌帝登基之后就再也没有过了。
许多东西是不可能回到当初的。
只不过,这些想法没有必要跟盛昌帝争论。
从善如流的坐了,拿起酒壶给盛昌帝斟酒,“母后病了这么久,其实脑子早就不太清醒。”
“之前偶尔来看望母后,她都会说一些以前的事。”
“似乎记忆已经回到了从前,但是又有些混乱,没有逻辑,一些本来没有发生的事,他都觉得发生了。”
“所以,皇兄不必将母后的话太放在心上。”
盛昌帝轻笑了一声,他虽然不在后宫留宿了,但也经常去看太后,自然知道太后的情况。
确实像齐王说的,很多时候人是清醒的,但是脑子糊涂,“照你说的这样看来,要么有人母后这么说的,要么就是母后的执念。”
“毕竟,脑子已经不清醒的人,除非回光返照,否则,说话没有这么缜密,有逻辑。”
齐王:……虽然是想给太后开脱一下,但这是事实。
太后还不是回光返照,刚才虽然又晕了,可太医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