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公夫人远远看到两个姑娘朝自己走来,笑道:“这不是余老太师家的嫣然?”
她没见过明兰,只跟嫣然打招呼。
嫣然恭恭敬敬地向英国公夫人行礼,介绍道:“这是积英巷盛大人家的六姑娘明兰。”
明兰也朝她作礼问安,英国公夫人点头回礼,问嫣然:“你好久没来我家和芬儿玩了,原来是另找到伴了?”
英国公夫人三十多岁才得了这么一个女儿,宝贝得跟什么似的,走到哪都带着,对女儿的闺中好友也盯得很紧,生怕别人带坏她。所以,她很清楚嫣然有多久没去找桂芬。
嫣然的脸一阵红。她不是不愿和张桂芬玩,只是每次从英国公府回去都会被三妹妹母女嘲笑她攀高枝,被说多了她便不太爱去了。可这个理由哪里说得出口?
明兰替嫣然解围道:“启禀国公夫人,嫣然姐姐最近在家绣好大一副百鸟朝凤图呢,我要不是因为帮她裱框,怕也是见不到她。”
英国公夫人点点头,又皱眉道:“你绣那个作甚?”
嫣然:“是母亲要的。”
英国公夫人知道嫣然身世坎坷,啧了一声:“那么繁复的绣品,找绫锦院作不就得了,非得让自家闺女熬花眼,怎么做的嫡母!”
她心疼自己的女儿,便也宝贝别人家的女儿,轻易听不得女孩子受苦。
嫣然听得心中一暖,对英国公夫人感激地笑了笑。
英国公夫人了解到她不来找桂芬是事出有因的,便就不再责怪,指着一旁的位置道:“芬儿去更衣了,你们且坐,她一会儿就回来。”
果然,没半盏茶的功夫,张桂芬风风火火地回来了,她端着弓箭,准备要去打猎,看见嫣然在这,惊喜道:“你怎么来了!”
对于嫣然消失许久的问题,她从没像自己的母亲那样多想,英国公夫人虽然心中嗔怪,但也并不把自己的猜忌对桂芬说,所以桂芬更是心态自在,朋友要来便来要去便去,随性得很。
嫣然从明兰那里现学了话术,对桂芬道:“好不容易快完成百鸟朝凤绣了,这才有时间出门走走。”
桂芬爽朗道:“你居然亲自作这种大绣?改天我要看看!”
嫣然:“我知道你不爱这些,不然早拿给你看了。”
桂芬挑眉:“我是不爱女工,可我爱看好看的女工呀!”眼神落到明兰身上,问:“这是谁?”
嫣然又介绍了一回,明兰道:“张小姐英姿飒爽,打马球必定是个中好手!”
她看嫣然一直在跟英国公家的母女绕圈子不敢开口求助,只好自己说。
桂芬果然道:“个中好手不敢说,但是赢个一两筹是没问题的。”
明兰走近一步,道:“嫣然姐姐的亡母有一件遗物,便是现在马球场上的彩头,一柄九转缧丝金簪,嫣然姐姐想赢回来,可她自己的兄弟正和她三妹妹一起,也要上场赢这只簪子。”
桂芬是知道嫣然一直被这两个弟弟妹妹欺负的,哼了一声,道:“有我在,他们还赢不了。”
她仔细看场上两边正在准备的人,又道:“可怎么看起来像是男女组队的?”
明兰:“正是。”
桂芬皱眉:“我又不是男子,我们怎么打?”
明兰凑到她耳朵边嘀嘀咕咕半天,桂芬忍不住笑起来:“盛明兰,亏你想得出来!”
英国公夫人一听有点急:“想出什么了?”她眼带威胁地盯着明兰。
桂芬把明兰的主意跟她说完,英国公夫人的敌意顿时化为笑意,对明兰点头赞许。
场上第三次响起集结的鼓声。
明兰和桂芬各持马具上场,跟在她们身边的则是英国公派府的两个护院。
余三姑娘吓了一跳,对身边的余二公子道:“哥哥,她们该不会要让那两个护院上场吧?那可是英国公家的护院,上战场都能打仗的吧。”
余二公子也冒冷汗,勉力安慰道:“只是护院。应该……应该不善骑马……”
吴大娘子则直接上前,对张桂芬道:“哎哟,我的张大姑娘,场上那么多好儿郎,怎么还要让两个护院跟你们组队?”
张桂芬笑道:“本来就想着我们俩自己上场就行,可这不规则摆在这么,就拉两个人来充数。大娘子请放心,我们不会让他们上场。”
吴大娘子看看张桂芬身边娇小的明兰,忍不住笑道:“你们?自己上?”
张桂芬拉了拉明兰的手,笑道:“吴大娘子莫非还看不起我们?”
吴大娘子哪里能阿?她是最会拉拢人的,立马正色道:“你这说的什么话,英国公家哪个拿不出手的?我不是怕你们一个人打两个人的份,会累着吗?你们且安心上场,有需要随时叫我,我的球技那也是拿得出手的。”
桂芬和明兰一齐向吴大娘子行礼道谢。
不一会儿,只见明兰和桂芬各执一色球杆上场,和她们各自配对的球杆捏在两个护院手里,但两人只站在马旁,并未入场。
桂芬是蓝队,明兰是红队,余家兄妹是黄队,还有另外一队不知内情的人马也加入战局。四队人马凑齐,吴大娘子回到场中,亲手点燃线香。站边上的唱筹会意,朝另一边持锣鼓的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