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见他在一个不受宠,还是已经出嫁了的小姐面前点头哈腰,一行下人全都见了鬼似的表情。
众人不知道的是,曲玲珑曾经在后院时,就因下人送馊饭而直接跑去后厨将厨房给点燃了了,那场大火烧的何其猛烈,他至今都还记得。
若是旁人对他说砸瓷器的话,或许还可能是在说笑,但若曲玲珑这么说,却真有可能这么做。
一时间,他擦着额头上沁出来的冷汗,面上满是欲哭无泪,“二小姐有什么事儿,直接吩咐便好,这些瓷器,都是夫人交代要回礼用的,小姐可断不可开玩笑。”
说到最后,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林管事没跟自己有过正面冲突,即便是小时后,原主受冻受冷,没有饭吃,也都是钱氏指使的,与做后勤的无关。
所以曲玲珑只是说了几句,却并未直接上手,她漠然的扫了周边众人一眼,眸光最后落在放炭火的地方。
看的出,买回来的炭火都已经往各院送走了,彼时角落里,就只剩几堆小的,目测,也就够一两个月的。
收回思绪,她抬头看向林管事,没有直接说赵姨娘院内没有炭火的问题,而是问他,“冬日,曲府也用柴火取暖吗?”
曲玲珑的神情很淡,前院已经传来了宾客落座用食的声音,望着曲玲珑面上的愠色,林管事一拍腿,似才想起来。
“二小姐看我这脑子,赵姨娘那边儿还没炭火呢是吧?”边点头边向曲玲珑道歉,回过头来,快速吩咐手下的人将残留下的几堆炭火都给赵姨娘送去,见留量不够,又重新着了下人去买。
再度从后院来到大厅,已经是一个时辰后,已经进门的宾客按顺序入座,曲玲珑对吃席没兴趣,找了个曲乘开离开前厅去解手的功夫,到返回路上必经的路上等他。
曲乘开忙的不可开交,解完手后便匆匆往回返,走到半路,被早已等候的曲玲珑拦住,见拦在自己面前的人是曲玲珑,曲乘开老脸上划过一抹厌恶。
“今日之事,本就是你有错在先,为父不怪罪你便罢了,你怎还敢蹬鼻子上脸,在此阻拦为父的去路?”
说着就要甩开曲玲珑继续往前走,不料曲玲珑非但没放他走,反倒还直接让青竹将另一头也堵住了。
曲乘开见状,更加气愤,指着曲玲珑怒骂,逆女,知不知道今日是你祖母生辰,得罪了宾客,你担负的起吗?”
曲玲珑可不管这些,她皱眉扣了扣被声音刺疼的耳朵,冷笑,原本,今日辰时的事她还准备提,如今曲乘开主动提起,她到是不好意思不提了。
“奉劝你多去药堂抓几副药看看你那双长了也跟没长有多少区别的眼睛,白氏身份卑贱,本就没资格迎接宾客,如今你不仅让她去了,还冲撞宾客,最后却将问题怪罪到我头上。”
“呵,说起来,你要庆幸,你那妾室今日碰到的人是我,若是旁人,你曲乘开寿辰上派小妾前往门口迎接宾客,话传出去,丢的是曲府的脸,除此之外,你还要背负不尊重庶母的骂名。”
庶母寿辰,却让小妾迎门,可不就是不尊重,一时间,曲乘开的面色煞白,曲玲珑说的没错,若是今天这事传出去,最后丢他曲乘开脸的,只能是自己。
敛下眸底的冷意,曲乘开抬头看向曲玲珑,“你到底想说什么?”见早上的事说的差不多了,曲玲珑才继续道。
“父亲今日用粮食做辅,用丝绸铺路,难道就不怕曲府背上铺张浪费,不节俭粮食的骂名?”
曲玲珑很少与自己谈这些东西,在曲乘开看来,曲玲珑不过就是个空有皮囊什么都不懂得庶女,如今被她这么一提醒,眸底的冷意立马焕然散了一半。
换之以一副探究的神情看着她,“你想说什么?”迎上曲乘开面上流露出来的凌厉之色,曲玲珑漠然,“当朝皇帝育有多名皇子,其中以二皇子,三皇子,六皇子最为出彩。”
“外界都传言,上面那个位置,最后争来争去,最后都只能落在三皇子手里,只因,三皇子妃生母,是皇后。”
说到这儿,曲玲珑故意顿了顿,见曲乘开神色复杂,却并未出声,继续道:“但有个问题,就是三皇子虽为皇后所生,但在治国才能方面,却远落于其他皇子。”
“如今战事连连,虽说南战已停,但朝廷被吞并的城池并未收回来,除此之外…”曲玲珑眼睛微眯。
“常年战乱使得国库空虚,大量流民向京城靠拢,沿途尸横遍野,买卖瘦马之地更是与日俱增,这个时候,你却不知死活,拿百姓都吃不到的粮食铺路,是何居心?”
“知道的,三皇子皇后娘娘所孕育的嫡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敌国过来的奸细,浪费粮食可是大罪,曲乘开,为了你宝贝女儿的面子,你当真什么都敢做!”
短短几句话,却吓出曲乘开一身冷汗,他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彰显了一下财力,就与国事挂到了一起,想到曲江婷哭哭啼啼回来,向自己诉苦说三皇子妃给她小鞋穿的画面,曲乘开再度惊出一身冷汗。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曲玲珑,好半响,才收回脑海中的思绪,问曲玲珑提醒他的目的是什么,眸底的阴霾一扫而过,瞳孔收紧,
“别告诉为父,你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