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天时间,就将药铺内所需的东西都摆弄好了,坐等上货,曲玲珑站在门口,看着裴元指示下人忙碌的样子,唇角不觉勾起一抹笑。
“裴管事当真如陈管事说的那般,有才能有手段。”铺子里的下人除了之前跟随黄管事的那些外,大都是重新找来的。
人都有不服心里,尤其在得知裴元不过是个胸藏点墨的教书先生后,就越发对他不屑。
裴元曾当过大户人家教书先生的事,曲玲珑也是之后在陈管事那里才听到,原以为,裴元不过是个眼高于顶,有些小聪明的谋士,不想,他却还中过三甲。
只因一些小错误,被朝廷取了资格,这才流露山下,以捕鱼食野果为生。下人都看不起裴元受朝廷录用又被弃,处处与他作对,裴元只用了一招,就让这些下人都对他服服帖帖的。
看着一众下人忙碌工作还对裴元点头哈腰大样子,曲玲珑难得流露出一丝赞赏,“不错,管事的管不住下人,最终只有一个下场,铺子大概何时能营业?”
曲玲珑着急用现代的技术办事,没有药房,即便买来药材,也无处可放,来回折腾着买,太麻烦。
曲玲珑突然进来,裴元顿了一下,放下手中大账本连忙迎出来,见曲玲珑身边还跟着一名年轻男子,便猜测,是曲玲珑那传闻已久的新婚丈夫。
外面的妖言妖语他不是没听过,只是亲眼见着本人,才知外界谣传的有多凶。啧啧,说什么面若黑炭,脓包缠身,这明明就是污蔑好吗?
如此样貌,眉峰冷厉,面若冠玉,怕是那着有翩翩公子之称的三皇子楚天城,都比不上!
回神之余,俯下身来,回应曲玲珑,“小姐,姑爷,最迟一周后。”曲玲珑交代的药材都要经过水路才能运回来,因此用时比较久。
“本地到也有小姐要的药材,但大都没什么毛利。”要不不干,要干,就要干能赚来银子的,既要货好,又要长财,唯一的办法,就是到原产地去拉。
曲玲珑点点头,“有裴管事在,自然会做到万事周全,不过,再过半月,这天气,就彻底进入了冬月,到时,受伤寒看诊的人数多,可别耽误了时候才是。”
裴元知道曲玲珑担心什么,点点头,“小姐放心,这个自然。”送曲玲珑几人走后,裴元返回药铺,做事的小松看他神情轻快,不由打趣。
“之前也没见管事的这么高兴,小姐不过随便说了两句,瞧给你高兴的。”小松不知道的是,他因被朝廷除名一事,浪荡已久,若不是曲玲珑突然找来,给口饭吃,怕是他现在,也与那些街头乞讨的乞丐没什么两样了。
“罢了,你不懂。”站起身来,裴元寻了账薄过来,开始清点上货的种类。
从曲府回来后,曲玲珑便恢复了闲来无事折腾新药的生活,萧清河一如既往,十天半月回来一次,渐渐的,曲玲珑也在庄内躺平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伴随着冬月第一场雪落下,水月庄山下的药铺总算开了,前去问诊的人不少,大都为伤寒杂病一类,裴元看着天天爆满的药铺,说不出的感叹。
“之前曲玲珑就说冬月后,来药铺看诊的人会增多,如今看来,还真是。”
青竹抱着汤婆子进来,石磊跟在后面,自从伤势养好后,他就跟在曲玲珑身边当贴身护卫,平日里没事儿,就跟着青竹做些闲散的活。
屋内,曲玲珑正在整理来前两个月的账单,见二人进来,伸了伸懒腰坐起来,屋外又落了雪,漫天飞舞的雪花似撕裂的棉絮。
“听说昨天北侯府遭窃了。”进门后,青竹边说边将怀里的汤婆子拿出来,塞到曲玲珑手上,这药铺后院没有地龙,小姐看账只能点火盆。
那火盆又呛人的紧,隔一会儿就得拿出去晾晾,半刻钟后,再拿进来,如此反复,“这天寒地冻的,小姐身子又单薄,铁定冻坏了。”
冻到是还好,就是这账簿太多,曲玲珑瞅的眼疼,“北侯府乃皇上御赐,好端端的,怎会遭窃。”
青竹也纳闷,这北侯府戒备森严,一般来说,寻常人是断然飞不进去,消息传来时,她都觉得匪夷所思。
“听说,虽遭了窃,但北侯府内的贵重物品一件不少,就连北侯爷最爱的琉璃花鐏,放在正厅都没去碰。”
“到是听说,书房里什么东西没了,奴婢估摸,这北侯该是得罪了什么人,不然,好端端的,什么都不要怎么会专偷书房,奴婢可听说,这些王侯贵胄,都将那些贵重的书信放在书房,保不齐,还真是为那些东西来的。”
看青竹神神叨叨的,曲玲珑抱着怀里的汤婆子,笑她小姑娘家家的不学好,每天看些没用的东西。
近段日子青竹贼迷香格里出来的那些书志,保不齐,就是在书上看到了什么。
没好气的在青竹额头上轻拍了一下,曲玲珑示意她多关注自身,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咱们这些人,不过是走在皇城下最末端的平民。”那些王侯贵胄做什么,都与她们无关,好好整理水月庄,盘活这些空着的铺子,才是正经。
将剩余的账簿都看完,待曲玲珑再度抬头,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夜里行路不安全,曲玲珑只能在药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