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刚开口时,王毛子脸色微变,听到后来才恍然大悟,不好意思的挠头讪笑:“三哥,我……”
关昊摆手示意他不必说了:“我都明白,约束好他,打打杀杀有必要,却不是什么时候都需要,也不是什么时候都是对的,你脑子好使,剩下的不必我多说了吧。”
王毛子赶紧点头,他知道三哥的意思,录像厅游戏厅那都不过是小钱,三哥并没有十分看得上,程鑫那边的录像厅台球厅看场子生意,自己和四虎预备钱了,可三哥却说什么都没有要。
不仅没要,还从游戏厅这边拿了五千块给自己,他见过钱了,可这笔钱的价值却是超出寻常的,士为知己者死,王毛子固然是自然蜕变,可当他能够跟曾经的大哥(八虎)平起平坐时,提携者是谁清楚的很。
他早都不怕八虎了,平起平坐也不是要争什么,只是对自己选择道路的佐证而已。
跟对人,一路走下去,王毛子也是有野心的,他发现自己的野心跟三哥的路一点也不重叠,就算自己再发迹,也不会影响到三哥,甚至三哥还会为自己铺路。
我想走江湖,三哥不想走。
当内心深处最狂热的野心不再需要限制之后,王毛子觉得自己整个人在这一刻都得到了升华。原来,人还可以这样活着。
有很长一段时间,王毛子觉得自己是没有痛觉的,想要成功,还有什么是要惧怕的吗?他很肯定的告诉自己,没有,被打死又如何?全当是还给这苍天大地了,不能成功,不能成为人上人,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他能搂着一个娘们,人家一口一个哥的叫着,怎么摆弄怎么是,这样的生活,他只想过得更好。
王毛子安排了六子等人做一个富贵闲人,可他自己却依旧守在游戏厅,依旧做这个看厅售卖游戏币的王毛子。
………………
“行啦,走吧。”
礼拜天,周末,家里所有人,都提前得到了通知,有加班的全部串班。
没有让关雪的丈夫周德福前往,也没有让关旭的未婚妻张娟跟随,只是关老蔫和乔冬荣,领着五个孩子,回娘家。
之前,每年一次,别人记不得了,关昊记得自己好似从十三四开始就没有去过姥姥姥爷家,小时候好面子不被人重视觉得不舒服,后来当兵。
前世时,对姥姥姥爷也没什么印象,只记得自己回到家里养着的时候,好似他们登门来看望过,也只是放下一些礼品,好似还给了母亲一些钱,也仅限于此。
不好不坏,不远不近,在关昊的心里只是一门亲戚,肯定有远近亲疏的,却也不会对这门亲戚过于在意。
现在是完全为了母亲。
住院看望,弟弟被泼脏水恢复名誉之后,乔冬荣最近频繁的回了三次娘家,也定了这个周末回家。
在娱乐生活相对匮乏的时代,在大家还是大锅饭的时代,上有高堂的大家庭,至多月余,有的家庭每个周末,都会有家庭聚会,都回到老人家里,各家都买点菜,做好一大桌子,大家一起团团围坐。
喝酒都是其次,喜好打麻将的家庭,这样的聚会会多很多,大家聚在一起买菜,也算是小小的改善生活。
都是吃大锅饭的职工,没有什么愁事,也没有什么向上奋进的心思,这样的聚会很多家庭会进入常态化。
在乔家,不算常态,毕竟书香门第,坐在一起喝茶聊天,哪怕是聊聊文学,才是这个家庭的氛围。以前看不上关老蔫,后期也不待见,多多少少也是因为关老蔫真的很难融入到家庭当中,一群人围坐客厅聊天,一句话都搭不上腔,不仅他难受,大家也难受。
如果一丁点也不在意你,反倒好,偏偏还在意一点,觉得怎么都是女儿的丈夫,关注一下,想要热情一点,结果完完全全的两路人,别说话不投机了,根本连谈都谈不起来,时间长了,也就愈发的彼此相处难受,不相处不见面,反而都更为舒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