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还是你好,轻装上阵。”
在舒服的环境,密封的空间折腾一个星期,人折腾的浑身腻乎乎。
冬天还好,捂着,贴近了能自己闻到自己身上有点味道。
夏天哪怕洗漱再方便,在火车上折腾这么长时间,些许的汗馊味也掩盖不了,关昊还好,他的睡眠质量不错,每天充足睡眠,也没有什么可折腾的,身上出的汗不算多,早晚都会拿着毛巾好好的洗脸、简单擦拭身体,晚上睡觉前,趁着没人的时候,脚举起来到列车上的洗面池内,冲洗一下。
终于到达,每一个人都有长出一口气的感觉,心中感慨折腾了这么多天终于到了。
赵阳、钱东来和马芳都在忙着背起行囊,肯定都是远超自己的负重能力,都是咬着牙肩扛手拎,跟在燕京时候一样,不过是从检票位置一路拎过来,两边多付出十几二十分钟,哪怕是多拿五斤的货物,到这边都能换取超额的收益,恨不得拼了命的多带,龇牙咧嘴青筋暴跳弯着腰每一步浑身是汗,也坚持着。
看到关昊依旧淡然的靠坐在床铺之上,赵阳笑着说了一句实际不该说的话,而马芳则低着头,可怜状不用装,上来的时候,那是搬了两趟。
“马姐,我帮你拎一個。”
关昊站起身,也没等马芳说话,伸手将一个用类似床单包起来的巨大包裹给拎了过来。
看到他一只手拎起这个包,几个人都是下意识的瞳孔睁大,不用知道里面是什么,每一个过来的人,都是拼了命的多带,同一体积下,如果是轻物,那必然是可以用来挤压的,压到不能压为止,重量可想而知。
似乎,我们从来都没有认识过这个看起来有些蛮鲁的年轻人。
也到地方了,大家也都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去想别人,如今都很兴奋,想着赶紧将自己带来的东西换钱,迫不及待的想要下车,一刻都不想停留,火车还没停靠,一个个就已经站在了通道内,准备好一切,只待停靠之后第一时间下车。
也就是这趟列车了,换别的,关昊都不会一个人出发,语言方面的障碍,会让一个人觉得寸步难行,会有四周空气都在挤压你的憋闷。
看着赵阳和钱东来有意识的跟着马芳,关昊心中暗笑,如果不是他帮忙拎着一个包,可能都不会这么早下车。
视线余光扫到了马芳,她始终走在自己的后面,关昊明白她什么意思,好心帮着拎包,还要被提防。
能理解。这异国他乡,都是萍水相逢,说是不熟,几天几夜在一个密封空间内;说是熟,可能也就只是知道名字和来自哪里,再多,人家即便说了,你听了,信吗?
到地方了,这些货物甭管外面造的多么狼狈不堪,到了地方,那就是价值千金。
焉能不防着,万一这个关昊拎着东西跑了……
关昊暗自一笑,这好人啊,永远是最难当的,可若是刚才在车上视若无睹,又多少会显得有些不近人情,怎么说几天来也喝了几顿酒,一起聊天一起玩牌,不过是举手之劳,如果像是赵阳和钱东来那样,自己的东西都是极限负重还好,偏偏关昊身上就一个双肩包,五斤有没有?不帮忙,怎么也说不过去,哪怕厚脸皮一些,可背后让人骂两句,没什么损失,想想也觉得不舒服。
或许,这就是生活之中比较小躲不开的一种两边都错的小无奈吧。
这边的人,人高马大,而当前的华夏人,男子平均身高不过170公分左右,还得是往下两三公分那种,女子还不到160公分。
加之饮食习惯的问题,不止高,且壮,人群之中,华夏的倒爷们就显得很小巧玲珑,火车站出来之后,如果不是因为数量问题,老早就被那高壮的群体所覆盖。
赵阳和钱东来在车上侃侃而谈,真到了地方,两人变得异常低调,身体也躬着,乍一看像是被肩膀上扛重物压的,离得近了仔细观察才发现,这两位是故意的,为的是降低自己被关注的概率。
马芳要好一些,但始终在东张西望,寻找着所谓来接她的人。
关昊看到了来接自己的人,对着他们比了手势,跟着古志勇的那位曾经拿着‘手雷’跟他对峙的手下闫福生生子,最先注意到了他的手势,拦住了激动想要呼喊三哥的一众人。
也就在此时,几个青壮年的男子,迅速的靠近了关昊一行人。
马芳激动的喊道:“奎哥,这儿呢,这儿呢。”
领头的男子,四方大脸黝黑面庞,身上有着一股子蛮横的劲头,是那种长相上给人很难招惹的类型。
视线扫过来,看到马芳身边还跟着三个人,脸上挤出一抹笑容:“我们都找你半天了。”
热情,似乎从无到有一下子就出现了。
“奎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在火车上认识的朋友,他们也是来做生意的,这是赵阳赵哥,这是钱东来钱哥,还有这个小兄弟……”
关昊没有握手,只是挥了下手,将马芳的东西给放下,笑道:“我不是做生意的,我是投奔亲戚过来干活儿的。”
看到他只是一个小包,身上没有携带很多的东西,那个叫做马奎的男人也还是点下头,热情,都用在了赵阳和钱东来的身上:“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