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寒丰良久,关昊始终没有说话,反倒弄得前者脸上一阵青红白的转换,最终败下阵来。
“是我自不量力了。”
关昊摆了下手:“你这可就是道德绑架了,跟你没有什么关系的。”
苏寒丰苦笑着摇摇头:“哪里摆脱得了。”
关昊神色淡然:“需要什么帮忙,直接联系潘学武,我会知会一声。”
“谢谢。”
除了谢谢,又能说什么呢。
不拒绝,却也没有相应的热情,帮忙可以,但也仅限于帮忙而不是我倾尽全力去配合你做一些什么。
苏寒阳伤到没什么,受了惊吓,损失的钱是小事,资金背后牵扯到的人,牵扯出来的麻烦,会非常的大。
你是苏家的,哦,那没问题了,你们家这招牌摆在这,我们家小辈跟你做生意没问题,需要多少钱,我们当大人的凑一凑。
生意没做成,人还受到惊吓,尤其是当有女人在那辆列车上遭受到侮辱之后,传言越来越疯狂,说什么的都有,什么不止女人,什么所有人如同猪猡一样任人宰割,每个人都是面朝着车厢,双手举过头顶,让人全面搜身抢夺走所有财物。
总之是不堪,非常的不堪。
每一个前往那边的人不再是大家口中商业先锋,转而成为笑柄,可能未来很长时间都要被人在背后讲究。
人财两空的典范。
苏寒丰来找关昊,单单只是寻求帮助吗?
那么多的损失,不单是苏寒阳从家族里聚拢的资金,还有那么多跟随着他一起去做生意之人投入的钱。
虽说做生意各安天命,我带着你做生意,没道理风险我也要替你承担。道理是这么個道理,说得通,现实中行不通,出了这么大的事,人家都来找你苏木苏林,你们兄弟俩,总要给个说法吧。
苏寒凝始终不发一言,无论是谁,面对这样的状况都是两难,都没有好的应对方案,能怎么办?偏向哪一头都谈不到对,都会受到一些额外的压力。
也就是她,换个人都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她还能够给人毫不在意的感觉,坐在那里正常吃喝,跟关昊正常相处。
苏寒丰但凡有一点办法,绝不想为难妹妹,好不容易能够拿捏好自己的位置,家人一旦开口相求,将她置于何地,将他们双方关系里妹妹的位置,自家人给摆在了低人一等的位置,开口之前弱三分。
“哥,要不然怎么办?让大伯亲自来,牺牲我一个,解决所有事,不就是伏低做小吗?我愿意,为了家族,为了大义,为了亲族,我愿意远征出塞,和亲。”苏寒凝说的很轻松,眼神也很玩味,看似是在开玩笑的口吻,却透着一股子别样的凄凉。
瞧得上瞧不上,现在求上门了。
什么门当户对,现在是我跟人家匹配不上了,那怎么办?做个小女人呗,就像是那你们说的,苏家小公主,未来找哪个男人,还不被当成掌上明珠捧着。嗯,公主始终只是公主,不如皇子重要,是吗?
“这滋味是挺不好受的,让儿子女儿小瞧。”
吃饭的包厢门推开,苏林走进来,龙行虎步,整个人如同之前一样,充斥着一股子让人觉得昂扬向上的力量,精气神在那,眼里有光,一对视,你会觉得跟对方共事或是交流,会非常积极,不会有负面的东西。
手在女儿的头发上摩挲了一下:“傻丫头,你爹还没老糊涂的,以后再胡说八道,看我不揍你。”
苏寒凝吐了吐舌头,父爱如山,那种我将会为你遮风挡雨一切的信念,从小到大,在父亲的身上就不曾动摇过。
苏家,如何呢?
我女儿,谁也没有资格将其摆到桌上充当筹码。
“没出息。”苏林又看了一眼儿子,骂了一句,怒其不争的样子丝毫不加掩饰。
苏寒丰叹了口气,他又能解释什么呢?什么也解释不了,说什么都是错。
“他们瞎胡闹,这件事跟你没关系,找谁也找不到你。”苏林一句话,盖棺论定,就算你要以别的方式捆绑别人跟你站在一艘船上,这个人也不一定非得是关昊,何必仗着人家离我们实际很近就去故意为难人家,难道没有别的方法了吗?没有别的路了吗?
你们可能只是觉得,因为我们家小苏跟他的关系,找他办这件事要付出的大家最小,付出的成本最低吧。
别人为了所谓我们都姓‘苏’这个概念,都选择故意视而不见去当鸵鸟,我这个当父亲的不行,我也不同意。
纯粹点,甚至我们多付出点,这才是我给女儿未来找男朋友或是丈夫设定的情境。娘家给力,姑娘享福,娘家无力,姑娘受罪。
关昊耸耸肩,他真的心态非常平和,无论是帮忙还是不帮忙,在他这里真没有多少不同的,也不会有怎样的心理波动。
你成功的路上,绊脚石多,敌人多,同样的庸碌无能之辈也多,全部成功太难了,耗费的精力太多了,没必要非得追求极致,只要心情好,无所谓什么东西赔点钱。
“叔,喝酒。”
给苏林倒了一杯酒,两人聊着天喝着酒,气氛不一样了。
聊的内容也是倒爷的事,可气氛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