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里子。
在这一刻,尽数从谭宁的身上失去。
虽说是外来户,却也在钢厂工作小一年的时间,里里外外都认识的差不多了,作为保卫处的当家人,跟职工家属和顺古镇居民,接触的更多一些。
平日里,谭处那也是这一代有头有脸的人物,出来进去,谁看到的不得点个头主动打招呼。
今天这场面,算是让其彻底没有了所谓的面子。
拉着妻子,也拉不住,而他那位看起来温婉的妻子,一推搡,让谭宁晚了半拍,她则又抓住了片刻的空隙,又是连续左右各两个大嘴巴子。
攻速高,伤害不低。
短短时间,那女人鼻孔穿血,脸也肿了起来,头发凌乱,摔倒在地,疼痛让其直接捂着脸去痛苦。
摔倒,捂脸,外加谭宁再度上前拉住,汪春雨不再挣扎,不再前冲,冷冰冰的对着丈夫说:“我都来了,你还想要糊弄我。没什么可说的,离婚吧。”
声音不大,也没有怒气昂扬的那种泄愤,平静是主题,决定了的事情,来只是给自己一個交代,来之前想好了离婚。
无论是钢厂职工还是附近乡村居民,相对平稳的生活,富不富裕放在一旁,生活里的平静如水,让多数人对于生活里的点滴改变拥有着超强的凑热闹看热闹情绪。
围观足以上百人,且在同一时间,整个钢厂都传开了。
谭宁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懵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想要去搀扶保护地上的女人,又想着跟现在的妻子汪春雨说几句什么,又有想要展现自己大丈夫男子气概的想法。
诸多情绪交织在一起,他竟然呆愣当场,没有第一时间做出任何反应。
“东西我都准备好了,你单位开介绍信,明天早上我来找你。”汪春雨落落大方,转身离开,看到人群中的关昊愣了一下,她来得匆匆,还没有机会知道在这顺古镇和钢厂区域,还有这么一位三哥。
谭宁的脸丢大了。
连领导开会的时候,都专门提到了这件事,姜奋进作为大厂长,稍微点了一下宫海涛,人是你带来的,这个时候,不要再闹出大的事非。
詹鑫不仅是澡哥,还是包打听,这热闹刚结束,他那边就有了最新消息,连谭宁妻子的信息都搞到手了。
“三哥,谭宁这家伙不厚道,就是到了下面之后,好日子过得舒坦了,管不住自己裤腰带了,你知道吗?他那妻子,那可是燕大的高材生,绝对人才中的人才,之前担任过外国人公司的总经理,说辞职就辞职,听说好多家公司都在挖她,根本不理会,她自己说想要休息休息,谭宁在她面前算个屁,人家一年赚十万的时候,他谭宁还在清水衙门做冷板凳呢……”
在火车上的时候,关昊就感觉这女人不一般,虽说长相不出众,那股子由内而外的气质,绝不是普通人。
人才?
他动了一点心思,但也只是一瞬间的想法,没必要做事做的这么绝,先不谈能否为我所用,跟谭宁之间也没有撕破脸皮,给人家正面添堵的事情,那得多大仇多大怨,才能以这样的方式发泄。
转过天,他正躺在服装店睡懒觉,不是一个人哦,他也不会一个人睡懒觉。
基本上他在这里的时候,服装店上午都会晚开门,甚至不开门。
孙晓芳早就给所有的顾客养成了习惯,时不时她就会上午不开门,无论是理货还是别的什么借口,反正周遭的人都习惯了,如果某一天服装店上午没开门,不需要询问什么,你中午伙食下午来,人家就开门了。
习惯这个东西很可怕,如果单纯是关昊来的时候早上不开门,敲门的,打电话的,肯定不少,询问为何不开门,在这里可是有一些顾客,专门从城里坐车过来,谁让她这里的货物款式新潮呢。
城里还没有呢,她这边南方的新款保证已经到位。
习惯了之后,看到门关着,等一等或是去别的地方逛一逛,不会不明就里急不可待的去询问为什么不开门。
说是睡懒觉,更多时候,是上早课,睡一觉起来,年轻小伙子火力旺,精力充沛之下,比晚上更有想法去做一点什么。
两个任你摆布还能举一反三全心全意让你开心的女人,这温柔乡,谁能扛得住,反正他基本上到了服装店,完全是在放松享受,从不会在这里收获任何的不好情绪。
传呼机响了,没理会。
直到下午一点才回复,詹鑫带着几分坏笑的声音从话筒另一边传来:“三哥,知道谁来找你了吗?”
“有话说,我这困着呢。”
“呀,三哥那是昨晚受累了……”
“我挂了啊。”
“别,三哥,说正事,那个谭宁的前妻,对是前妻,今天上午手续办完了,她过来找你了,我不知道什么意思,留了一个宾馆的电话,让你有时间给她回复一个电话。”
关昊下意识的皱了皱眉,随手拿起电话旁边放着的笔,记录在旁边的台式日历上宾馆信息和电话。
早课上完,他继续睡,那娘俩起来经营服装店,要不说再厉害的耕牛,你也只是劳作者,土地才是最终的受益者。
再累,人家是得到滋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