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热天的,怎么会生病了呢?”镖头也有些尴尬。
他们江湖人出镖,随行带的最常见的便是伤药,最近天热,倒是也准备了些去暑的药。只是他们这帮大老粗又不是大夫,不懂得那许多的药性,万一把贵客给吃出了什么毛病,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我们带着的药,除了伤药就是去暑的药,这位小哥,您看看有没有您能用的?”
镖头即使面对的是一个小书童,也是恭恭敬敬的,让人挑不出错处。
小书童犯难了。
让他照方子煎药还行,抓药?可饶了他吧。
镖头挠了挠脑袋,帮着出了个主意,“我这里还带了些酒,都说酒能驱寒暖身,要不,您给山长大人倒上一杯喝一喝?睡一觉出些汗,说不定就好了呢?”
书童文远眼睛一亮,猛地拍了拍双手,“好主意啊!喝一杯酒也不伤身,还麻烦镖头您给我拿一些酒了!”
同一时间,云里在练弓,而云湖,挣扎在噩梦里。
“不!”
一声凄厉的叫声吓得云家村众人一个激灵,与此同时,云湖睁开了她那双充满着复杂的眼睛。
云里撇了撇嘴,就算这声音叫得跟疯狗一样,她也能听出来是云湖。
低头安抚地摸了摸身边的金狻和银尊,“不怕不怕,那只是狗叫。”
“小里,你这狗越长越大了哇,还挺听话的,平时给它们吃啥的?长这么快!”
一个汉子啧啧称奇。
这才不到两个月,就长大了这么多!
“我们吃什么它们就也吃什么哇。而且这也不大呀,很大吗?”
云里举起金狻的手掌,违心地说道。
“你还别说,里丫头之前又没养过狗,当然不知道狗的大小。”
“哎呀,说起来,等到了地儿,咱也得去弄两条狗养着。你瞧这护主护得,里丫头让它往东,它都不往西的。”
“说起来刚是谁啊,叫那么惨?”
“害!昨儿个那么吓人,今儿个做噩梦被吓到了吧?”
“哎哟,你快别提,我一想起来也吓得不行,你说啊……”
云里听着他们的话题自然而然的转移了,也只是笑着听听,不是很感兴趣。
没多久一阵困意袭来,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
等再次睁开眼,就发现村民们在收拾东西。看见她醒来,一个叔拍了拍手上的蚊虫,诶了一声,“里丫头,再回去睡会吧,过会我们就该动身了。”
云里打了个哈欠,点了点头,刚要起身离开,就突然听见有什么人在快速跑过来。
大家伙如临大敌,拿铁锹的拿铁锹,扛锄头的扛锄头,一个个谨慎地盯着来人处。
“各位莫慌!我们是前面车队的镖师,这么早打扰了,我们车队的一位夫子好像发了高热,又吐又泻的,想问问乡亲们有没有大夫在,或者有些治病的草药也行!不白拿!无论是金银还是食水,我们都能换!”
来的两人中,粗壮的一个汉子抱了抱拳,沉声问道。
众人面面相觑,“我们村子里没有大夫,昨儿不是经过了一座城吗?你们可以回去问问。”
“在下也曾经过那里,问询过守卫,守卫大人说严禁出入,实在是没有办法呀。”汉子叹了口气,又抓住了云家村人说话的漏洞,“各位是存了些草药的对吗?还请各位能稍稍赐一些药,让老夫子救回性命呀!”
另外一个瘦弱的少年急得跪了下来,“还请乡亲父老们帮上一帮,我们家老爷是文山书院的山长,若是诸位肯救上一救,大恩大德,必有报答!”
“嚯!文山书院!”
如同一个炸弹炸入水中,众人议论纷纷。
饶是云家村这种大部分是泥腿子的村庄,也是听说过文山书院的。
每年固定招收学子三十人,可只要参试,必定人人榜上有名。
地位堪比国子监,甚至名气要比国子监更大。
学子们能进入国子监学习的,不一定能考取进士。但进入文山书院的学子,就是板上钉钉的进士,只是有名次的区别而已。
若是能得到文山书院山长的一个承诺,那真是祖宗保佑啊!哪怕自家孩子考不进文山书院,可能得到山长的一星半点儿的指点,那考个秀才,不也绰绰有余?
可是……
大家真的不会看病啊!
“我来试试!”
“我来试试!”
两个少女异口同声喊道。
云里有些疑惑地看向云湖。这丫头搞什么鬼?她懂啥?
岂不知云湖看到云里,眼里也是闪过惊涛骇浪。
怎么回事?云里怎么会在这里!她,她不是被王瘸子家给打死了吗?!!!
只是此时顾不了那么多,虞光霁上一辈子就死在了这条路上,这辈子她一定要救下这个人,得到他的人情!
虽然说她并没有学习过医术,但她后面可是听人说过,虞山长死得离谱,纯粹是他那个书童不懂事才会被害死的。
云湖还记得上辈子,她们闲聊的时候说过,“山长死得真是冤,都怪那个书童不懂得照顾!”
“就是!病中还给饮酒!那酒是能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