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宏泰突然就觉得很无力,很累,“他们被你骂了这么多次,学乖了不来讨骂了,有什么稀奇的?”
“那祖父您为什么就是学不乖呢?”
云里突然看向沈宏泰,好奇地问道。
沈宏泰翻了个白眼,直接站起身来就往门外走。
他真的是失心疯了,跑到凌云院来和这个小滑头叽叽歪歪。只是人还没走出房门就被叫住了。
“祖父,一杯茶一万两银子,两杯两万两,诚惠,请付款!”
云里笑嘻嘻地吩咐道,“遥香姐姐别傻愣着呀,还不赶紧去接银票!多谢祖父赏赐!”
话都被她一个人说完了。
沈宏泰叹了口气。
他就多余来这一趟!
过来干什么呢?专门来送银子的?
只是这到底是自己的血脉,又是自幼在外面吃苦的。
沈宏泰只是偏心徐氏和她喜欢的孩子罢了,也并不是什么老糊涂,对自己的血脉还是有那么几分包容的。
他叹了口气道,“遥香跟着念语去拿银子吧。你呀!祖父的小金库都快被你掏干了!”
这话鬼才信。
等沈宏泰一走,云里连忙喊遥夏,“我要休息一会儿,去把院门关了,别让什么不三不四的人进来吵我。”
遥夏点了点头,也不去想到底谁是这些不三不四的人,就去关门了。
至于被关在外面的遥香?到时候叫她们开门就行了。
只是云里到底也没有睡好。
沈清珠的报复来得特别的快。
她和徐曼秀在母女情深的时候,突然就抱着心口喊疼。
丫鬟们手忙脚乱地拿药,一个不小心药瓶子就从拔步床的镂空边缘掉进了床里面。
众人先是扶着沈清珠来到旁边的贵妃榻上坐下,又小心地把床板拆下来去取那个瓶子。
结果打开床板的瞬间,丫头们被吓得齐齐尖叫了起来。
床板底下放着三个小布娃娃,一个被扎了心口,一个被扎了腿,还有一个则是被扎了头!
徐曼秀颤抖着手翻开来一看,果然是沈清珠的名字和她的生辰八字。
她气得当场就哭了出来,“冤孽啊!这都是冤孽!”
“母亲,这是谁在害我呀呜呜呜!我,我今日跌伤了腿和头,又觉得心口疼痛难忍,难道就是应在这上面了?”
沈清珠整个人都瑟瑟发抖,突然就上前扑到了徐曼秀的怀里,紧紧地抱着她哭道,“母亲,我,我到底是挡了谁的路?谁要害我?”
“还能有谁!还不就是那个冤孽!她嫉恨母亲偏疼你,就要使出这样的下作手段来害你!”
徐氏抱住沈清珠,泪如雨下。
她简直就是肝肠寸断。
养女在她的教养下,和善大气样样拿得出手。亲女儿在云家那个贱妇手上,却被她养成了睚眦必报,锱铢必较,视财如命还恶毒的讨厌样子!
这种亲生女儿,她又如何能爱得起来?
可恨丈夫被蒙蔽了双眼,还觉得这样的女儿自然,可爱,清新脱俗,不做作!
就是可惜了她的珠珠!
亲生女儿把珠珠从天之骄女害成了现在这等不尴不尬的身份,她真是愧对珠珠啊!
想到这里,她眼神坚定了几分,抹了一把眼泪吩咐道,“红玉,蓝烟,拿着这几个娃娃。紫琪绿柳,扶着我和姑娘去正德堂!”
红玉和蓝烟面面相觑。
夫人的这一声姑娘,代表的事情可太多了!
夫人叫大姑娘为姑娘,那么二姑娘呢?她是不认了吗?
只是毕竟是下人,她们也没什么置喙的余地,只是遵从夫人的吩咐,用盒子把那几个要命的娃娃装了起来托在手上,跟着夫人和大小姐浩浩荡荡地去了正德堂。
一进门,徐氏就拉着沈清珠哭着跑到蒋氏的身边抱住了她的大腿,“母亲可要为儿媳和您孙女儿做主呀!”
这突如其来的一出吓了蒋氏一跳,“怎么回事?你们几个把二夫人扶起来。徐氏你先把事情说了再哭。”
徐曼秀抽噎着示意红玉把巫蛊娃娃递给蒋氏看,一边哭着解释道,“母亲,不是儿媳生事,实在是日子没法过了呀!今日清珠刚回府,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呢,就心口疼!丫头毛手毛脚地把药品子掉进了床缝里去捡,结果就发现了这种东西呜呜呜!母亲,这是想让珠珠去死呀!”
蒋氏伸头一看,连忙闭上眼睛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就吩咐远香,“去把这腌臜之物烧掉!”
“不能烧母亲!这是那孽障残害姊妹的证据!”
徐曼秀连忙抱住了蒋氏的手臂,摇着脑袋拒绝道,“要烧也要等那孽障向珠珠磕头认错之后再烧!”
蒋氏闭了闭眼。
她后悔了,真的。
当年不该放任老二那混小子相中这个蠢货的。
就算对儿子有气,也要等教完孩子之后慢慢揍才是。
这一放手,儿子没了也就算了,还平白多出了这许多冤枉气!
原本只需要忍受沈宏泰那条老狗!
结果老狗给儿子娶回来一个蠢狗,蠢狗还生了三条小狗,以及抱回来一条毒狗!
也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