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类隐世门阀护短可是出了名的,针对她的人十有八九是自家人。
苏酌简直心情复杂。
不过,桓渺在神宗还算安全。
这样一想,她被送入神宗的动机就有迹可循了。
桓家这一反常态的作为,是有人想保护她。
看着内门热闹的场景,桓渺观察着四周,表现得有些好奇。
苏酌来过第一域不少次。
这次却不是去主峰,而是在主峰附近一座弟子峰上。
第一域的弟子很多,山间散落着许多院落,每座院子视主人的喜好不同,布置各有别致之处。
弟子们聚在一起,除了吃吃喝喝和打架聊天,基本上没什么特别的活动。
“陶长老下山喝花酒是不是被师兄遇上了?”
“陶长老居然这样不谨慎?要是我当上长老,喝起花酒来一定和做贼一样!”
“你个小屁孩还想挺多!长老是喝多了,并不是傻了,你想到的他能没想到吗?”
“他清醒的时候师兄们当然发现不了他,只是陶长老喝醉了不仅主动找上门,还和他们称兄道弟呢!”
“是我就要吓死了!”
“师兄们也吓死了,现在看见画舫就想哭,第一次上船就遇上这样的事哪还敢有第二次啊?”
“……”
“你们听说了上官家那事没有?”
“何事?我适才挂了一门课,前几天在修炼室中没被放出来过!花了好多灵石!”
另一个人将话题拉回来:“这事我也听说了……”
挑起话题的人继续兴致勃勃道:“最离谱的是什么你们懂吗?居然是沈家!”
“什么沈家?沈家能灭他们还叫什么沈家?”
“你这话说的……沈家曾经也辉煌过,不过他们和上官家既无仇怨,何必这么做?”
“那可不!沈家人是对上官家的宝库动了手!上官家本家那脉死得差不多,不过旁系多的是人盯着本家的利益,没想到本家遇劫,宝库也被掏空了!”
“我已经听见了风声,杀人的不一定是,但窃空宝库的正是沈家的那位沈封沉!”
另一人道:“他们莫不是傻了!上官家真正的战力可没死啊!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这种事情上官家能忍?”
“那必定是不能忍,上官家已经放话要打到漠城去了!”
“那该如何应付?”
“这可难说,恐怕要交出沈封沉才行……沈师妹不是回家去了?”
“当初她是五长老引荐入宗的,前段时间我只觉她被牵扯得无辜,时常用宗门下发的资源补贴家人也十分可怜……”
一人的声音压低了些:“她没做过任何叛宗之事,算是洗清了嫌疑,但她与五长老关系匪浅,难保以后……”
苏酌游荡在山坡上,边吃边偷听。
此前第一域查出了奸细,沈语沉受到牵连被督察,没想到结果是留了下来。
那位五长老上上下下扯出了不少人,神宗的态度并不姑息。
沈语沉应该是真没来得及做什么。
有这督查的力度在,她想留下就只能比一般弟子更清白。
如果宗门放松了督查……
苏酌就不得不想办法让他们继续查下去。
这次是正好。
沈封沉的事虽然与沈语沉无关,但显然会让督查再次注意到她。
苏酌想着,又往嘴里塞了个桂花酥。
弟子峰上热闹得像在过年,偶尔传来灵气爆炸的震动。
山间设置了聚餐用的坐席,不过热闹起来便没几个人安分坐着。
剑修和武修打成一片,旁边还有看热闹叫好的。
没想到第一域在外人看来是目下无尘的剑修,实际上暗中活跃得很。
比起时常有瓜吃的第一域,第九域除了修炼和闯祸没有任何新鲜事。
时钰已经闻讯去看其他域的修士与同门剑修论道去了。
苏酌的活动范围以餐台为中心,根本无法走远。
杂役将巨大的冥龙腿分割成了适合食用的大小,众多烤串堆在火上,烟气被困在阵法当中,苏酌吃着糕点等待烤串,只闻到了惊人的香味。
连杂役都能看出她望眼欲穿。
新一批烤串熟了,搬上木桌。
苏酌专心地吃起烤串,很快两耳不闻窗外事。
她吃得不慢,不过第一域的杂役烤得更快。
就像和她杠上了,她每吃几串,便会有人放上新的,将她吃出来的空缺填满。
所以她吃得并不显眼。
只有闲来无事过来视察的师兄发现,偌大一只龙腿居然消耗得飞快。
“这届小孩能吃,把留着的那块也烤了。”
青年啧啧称奇。
年轻杂役干劲十足地道:“明白!”
看来他的手艺是真的见长了。
从没见过吃东西这么香的内门弟子。
往常域里那些弟子好不容易吃餐饭,看看剑谱与同门讨论一下,兴致来了还要开始舞剑,就这样一顿饭还吃不过一盏茶时间。
“……”
苏酌的手顿了顿。
以一己之力拉高了这届的食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