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在远远围着那刀碑议论纷纷。
人来人往,几个少年人退出人群,并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走出没多远,苏酌眼角余光瞥见有一伙人气势汹汹地走向刀碑。
“让开让开。”
“闲杂人等退避。”
那些侍卫统一着黑衣,个个修为不凡。
更让人看不透的是那群人中的一位中年人,面容冷肃,此时正跟随在一个锦衣玉带的年轻人身侧。
刀碑边的许多散修被赶走,停留在远处,观望这个方向。
“世子罢了,这王城中世子还少?他怎敢如此霸道?”
这人抱怨出声,另外一位修士讶异地看着他,眼中隐有忌惮:“这位是平安王世子!”
平安王!
这名头看似平和,背后的丰功伟绩与血腥,在平北城却是无人不知。
平安王是平北国少有的异姓王,黎伏致虽然在王城如同质子,行事的嚣张程度却不亚于身处父亲的封地。
听了他的身份,许多修士们面露不忿,嘴上却息事宁人了起来:“罢了罢了,我们一会儿再看便是。”
“这刀碑通常会出现几个时辰,总之带不走,会有我们看的机会。”
“早知我刚才走近些,那刀意是当真杀意凛然……”
刀碑周围空旷下来,平安王世子前呼后拥,伴随着阵阵恭维声走近雪白的石碑。
“若是没有世子殿下在,我们可难以得见这机缘!”
“这机缘也是奇妙,其他时候不出现,偏偏在最近出现。”
“只望世子殿下能先参悟透这刀碑,好让我们领教这般高深的刀意重临世间。”
黎伏致闻言便是一哂,似笑非笑看向拍马屁的人:“可别这么说,当年我父亲也只得了那刀意的一丝真意。”
另一人立即道:“旁人可是一丝也领悟不透啊!世子殿下家学渊博,参悟起来必定水到渠成。”
黎伏致盯着那石碑看了半晌。
在此过程中,周围的议论声识相地不再打扰。
黎伏致身边那位威压不凡的中年人扫视着周围,目光锐利,最终停留在一个方向,神色意味不明。
远处了解到黎伏致出身的修士们虽然不喜他的作风,实则也是有些好奇,平安王不仅谋略超群,修为亦是极强,拥有这样的家世,这世子说不准真是天赋异禀的刀修。
细雪影影绰绰落下来,黎伏致似乎不喜这天气,不耐地命令道:“把这石碑带走。”
众人哗然。
“这刀碑遇强则强,至今没人能在它出现时将它移开。”
“万一真能占有这刀碑……”
这是多么令人眼馋的机缘?
过往没人这么做,必然不是因为不想,而是因为无人能做到。
中年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传闻?但他了解这位世子的性情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随手指了几个侍卫道:“去。”
几位侍卫面色紧绷,走近刀碑。
刀碑周围,威压忽而显现。
侍卫周身泛起灵光,脚步犹疑了几分。
黎伏致眯起眼。
他身侧的仆从看出他不悦,立刻冲侍卫道:“快去,这不是没事吗?”
侍卫于是走快了些许。
意料之外,这刀碑的威压没再增强。
围观的修士们顿时面面相觑。
“这是怎么回事?此前我接近时可不是这样!”
“难不成这位世子当真是天选之人,这刀碑是为他准备的?”
“他们竟然真的将碑石挖出来了!”
“真挖出来了!自石碑现世,这还是头一回啊!”
雪白的碑石被挖出,平放在雪地之中。
黎伏致走近了,脸上有些许得色。
他身边那位中年随从,面色凝重。
待到走到碑石旁,黎伏致满意地看了一会儿。
石碑上刀意四散,凌乱的刻痕忽然浅淡下来,甚至在持续变淡,像是要消失了。
黎伏致瞳孔一缩,神情变了,看向身边的随从:“怎么回事?”
中年人若有所思。
黎伏致咬了咬牙,质问道:“烽叔,这刀碑不能挖出,你怎么不早说?”
黎烽迟疑片刻,说道:“殿下,应当是之前有位女孩……带走了刀意。”
带走?
“你说什么?”黎伏致眼眸眯起,“此话为真?”
黎烽笃定道:“绝无半点虚假,我原本不能确认,但是这刀碑已然失了刀意,便说明我没看错。”
黎伏致这才看向周围仍未散去的修士,目光阴鸷。
他喃喃道:“此前围在此处的人更多,女孩没几个,但我们来时恰巧有一个离开。”
黎烽道:“殿下明察秋毫,正是那位。”
他们的讨论并没有避人。
听了这番话,不仅他们身边的随从讶异,尚未离开的修士都震惊起来。
“刀意被带走,我们竟丝毫没有察觉!”
“那么年轻能带走碑中刀意,是何等骇人的天资!”
“我似乎有印象,有位女孩刚来便走了,真正的天才参悟起石碑竟这么快!这是人的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