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苏酌第一次来到圣王府,凛儿给她带路。
圣王的地位至为尊崇,王府的面积却比定王府要小上些许,越过门廊走进厅堂,凛儿没见着人就喊道:“楚姨,我带姐姐回来了。”
厅堂的布局大气,既无雕梁画栋也无奢靡陈设,简直像是寻常世家,唯一令得满堂生辉的就是坐在主位上的女子,这次她没戴面具,苏酌却下意识低眸回避,似乎是危机感使然。
“拜见前辈。”苏酌行了后辈礼。
“坐吧,你和凛儿一般唤我便是。”摄政王的声音从主位传来。
“是,楚姨。”苏酌还是第一次听见她的声音,没料到她如此亲切,心中略有些意外。
摄政王微颔首,又抬手点点凛儿,“你先去园里玩会儿。”
“我不想去。”凛儿定定坐在苏酌旁边的位置上。
摄政王哄得敷衍:“大人说话,小孩别偷听。”
凛儿听了不服气地抿了抿嘴,却是听话地离开了,反正她可以让苏酌告诉她。
苏酌则是走神了一瞬,自己竟然是大人了……哦对她都二十了。
摄政王说让凛儿别偷听,事实上也没多在意,没等女孩走远便开口道:“有一处秘境名为灵栖境,本王便是在那里捡到凛儿。”
苏酌听过凛儿说此事,点头道:“我听说过。”
凛儿虽是人族,出身却玄异,可以说是天生地养。
灵栖境当中有一道溪流,每当神树落下一片叶到溪水中,便会生出灵性,那道灵性在溪中蕴养足够,即化为万灵之长,也就是人。
摄政王说:“我去灵栖境捡人时,凛儿还记得你,她是因为你时常为神树浇水才有机会诞生。”
苏酌本就有所预感,然而听摄政王说得这么直白,还是有些不真实感,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
“你是怎么想的?那地方的泉眼距离神树隔着几座山,凛儿说你千里迢迢去浇水的时候只有这么矮。”摄政王的话顿了顿,伸手比了比椅子腿。
“因为那溪水早已干涸得只剩下泉眼附近一片小潭,灵性也将近枯竭,你替那棵树送了几年叶子进潭里,终于有了凛儿这一个玩伴。”
“后来你自己被某种力量传送出去了,本王刚见到凛儿差点被哭聋,那小丫头非要等你回来,哪都不肯去。”
苏酌想着幼年版凛儿大哭的样子,还真是可怜,可惜苦思冥想半晌仍记不起一点印象:“……我不记得了。”
“半斤八两,凛儿虽然潜意识亲近你,但离开灵栖境后,也记不起境中的事。”摄政王说道,“那秘境是有些玄异,有机会你们再回去,应当能记起来。”
“当年凛儿要找你,按理来说本王的修为不会找不回你,不过魔道封了你一魂屏蔽气机,以至于本王在几年前闲来无事砍了魔道一刀,才发现你的存在。”
“砍完以后再下界去看,你已经是洛苍山的徒弟了,我便没再掺一手……他有那么多徒弟,应当比我会教人,你过得应当也算不错?”
苏酌点点头:“是很好。”
摄政王微颔首,懒洋洋支着脸颊道:“魔道虽然不能算尽天机,留给你的先机有限,但你也只能得些好处,不能向外透露,可是如此?”
“那些预知的确不全对,我也说不出来。”苏酌想了想自己脑子里的剧情,还是有些疑惑,“魔道透露先机的形式是写成话本?”
不该是更高级的意念?
摄政王并不奇怪:“那便是以你的神魄无法承载所有先机,只能简略成文。”
苏酌对剧情的疑惑基本上被解释了,剧情预知玄蒙界内的固有资源基本上是准的,涉及到人的事就不一定了,尤其是涉及到神宗,一整个乱套。
“至于天道利用你给气运之女垫脚的事,也在魔道的算计中,按照那发展进行下去,你对天道失望归顺魔道,恐怕也是前途无量,我观你的天赋,有魔帝之姿……”
摄政王开始讲述在魔界升官发财当魔帝的流程和魔帝惊人的权势地位,津津乐道,要不是苏酌明白她的立场,简直要以为她是魔道派来挖墙脚的。
苏酌好奇道:“您似乎对魔域很熟悉。”
摄政王直白道:“我不修天道,转修魔道极为容易,曾经因缘际会去观摩过一阵……罢了此事先不提,别告诉你长辈我说过这事,教坏小孩。”
苏酌:“涉及到您的因果,我应该说不出去。”
“也是。”摄政王想了想,理直气壮地继续道,“我估摸着你也是魔道派来的卧底,说不定比我更清楚魔域如何。”
苏酌略有震惊:“也?”
摄政王叹气:“什么好人会出生就要渡杀劫?只有魔道治下的存在投生,需要借杀劫洗去业力才会如此曲折……你以后好奇魔域就去看看,反正都没劫天界好,玩完赶紧回来。”
苏酌缓缓点头:“我明白了。”
到玄蒙界以前的记忆七零八落,杀劫的记忆估计也不全。
她用因果道则探索过往,熟悉却辨认不出的气息原来就是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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