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眼前,他才看清面前竟然有一座庞大的古殿,乌瓦灰墙,魔光幽幽。
殿前魔卫林立,肃穆森严,就像井然有序的王朝。
在这荒芜的禁区当中凭空而突兀地出现一幅这样的场景,属实是宏大又诡异。
那些魔卫对他们熟视无睹,忽然却见一个人踏着灰玉阶走下来,或许不是人,是魔,然而周身没有半点气息流露。
他的衣袍在昏暗中仍然很显眼,是血液一般的红色,看上去像是在流淌。
苏酌想起入阵前天魔的提醒,觉得有点离谱。
这怎么回避?
“都撞到眼前来了,拔腿就跑还来得及吗?”苏酌小声道。
“……不知道。”宫河满脸破罐子破摔的微笑。
他这个带路的翻车了!
……也不奇怪。
被他带路带到沟里是很正常的事,之前那么久没遇上像样的危险才奇怪。
那身着红袍的魔族说了句什么,苏酌和宫河茫然地看着他。
没听懂。
苏酌以为自己对魔族的语言了解已经不少了,连魔兽死前骂的脏字都能翻译出来,结果还是遇上了知识盲区。
“无妨。”秦以律开口道。
“我很快出来。”他对师弟师妹说,“你们在此等待。”
两人点头,都是一头雾水。
魔族口中又说了什么,显然是在与秦以律交流,一同走上古殿高高的阶梯。
他的态度既无恶意也不殷勤,看上去是比较安全的情况。
见大师兄的背影消失,宫河和苏酌传音聊天,两人猜了一会儿,没得出什么结论。
很快,宫河盯上了这片古殿坐落的土地,苏酌劝他别轻举妄动,大师兄还在里面。
说到这个两人都是心里复杂,大师兄那里应该不会出岔子吧!要真连大师兄都陷进去了捞人可不容易。
“为什么我觉得大师兄来这禁区就像逛后花园一样。”苏酌幽幽道,“羡慕他的心理素质。”
宫河附和:“你没感觉错。”
苏酌说道:“看来大师兄在界域城待过几年,对魔域的情况也很熟。”
“不仅如此。”宫河思索道,“我觉得,大师兄来过魔域很多次。”
苏酌好奇看去。
“每个人都有秘密,我们没必要问。”宫河故作深沉。
苏酌点点头。
“因为问了大师兄也不会说。”宫河下一秒就破坏了氛围,“什么时候大师兄能讲段相声来听听,我师弟临死前想听大师兄讲相声。”
苏酌:“仗着大师兄不在出言不逊是吧!”
她想了想,“我倒是试过让大师兄说绕口令但没成功。”
宫河微笑:“这种话说出来不挨揍就不错了,师妹知足吧。”
苏酌随口道:“师兄你有什么秘密?”
“说出来了还算秘密吗?”
“算的。你告诉我,我不说出去。”苏酌深沉道,“师兄我坦白吧,其实我的灵魂来自另外一个世界。”
“你说过了。杀劫是吧,魔道让你渡的。”宫河说完,也深沉道,“我的秘密,是识海中封印了一个强大的残魂,他若破封我就会死。”
“这个我也听过了,七师兄说你是中二期没过。”
“你信他还是信我?”
“可是大师兄也这样说。”
“……怎么连大师兄都拆我的台。”
“你要想些话本里没用过的套路。”苏酌指导道。
“残魂太容易被识破了,转世鬼帝怎么样?”宫河思索。
“这个也算常见的。”阅文无数的苏酌直接概括,“《重生后我盗属下的墓》。”
“顺手牵羊的事算什么盗墓。”宫河义愤填膺。
说着说着,苏酌的意识恍惚了一下,忽然发现宫河的声音消失了,心绪一顿。
她骤然睁大眼望向面前的方向,神识扫过,她置身于一处空阔的大殿,殿中供奉着一面巨大的图腾,银光潋滟的线条不断流转,令人看不清晰。
苏酌莫名想起了自己在师娘给的书册里看过的传闻,传说中身着红袍是魔神的神仆,神仆供奉的是魔神的意识。
魔神意识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抛开其中夸张的成分,也就其中藏着强悍的力量与浩瀚的信息,无数魔族顶礼膜拜,想要从中求得一点眷顾,又担忧一个不慎触犯其被抹杀。
苏酌不是魔族,与传说中代表魔神意志的图腾面对面,却感受不到半点敬畏,只有好奇。
毕竟在师长的教育里,魔道都是想砍就能砍的东西,虽然她现在亲手砍不了,但要她害怕也不现实。
此时,这幅图腾并无流露半分威压,也没杀她的意思。
苏酌的印象中,那些主宰规则的意识都很好骗。
换言之……
百科全书!
只要能问出来都是赚的。
“我师兄呢?”她开口问道。
没有声音。
“你们的王族想招揽大师兄,为什么?”
“……”
“释穆族是精神分裂吗?我看释穆利对大师兄又羡慕又嫉妒的样子,好像想杀他,又像想取代他被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