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过震惊,纪念慈的音量一下拔高了三个度,几乎是在沈策砚耳边吼出来的。
沈策砚放下筷子,默默的揉了揉耳朵。
“有什么问题?”
"不是,我做了这么多菜,你一个人吃完的?!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深藏不露?"纪念慈还是不敢相信。
“啊什么啊?谁让你做那么多了,你都做了我还能不吃吗?”
“不是,谁让你吃完它了,你每样尝个味儿不就行了?再说了,你不会找保姆她们一起吃的吗?”
沈策砚转过头,把手搭在沙发靠背上,似是有些无语:“你做的菜,自己没有尝过吗?他们只是家里的佣人,不是犯人,没必要受这个罪。”
纪念慈:“……”
她有点失落,小声嘀咕:“难吃的话,你把它倒掉不就完了……”
像是注意到了他的情绪,沈策砚轻咳一声,又开口:“倒掉多浪费?其实……也还算能入口。不过你以后就别整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了。”
纪念慈的眸中闪过几分惊喜,这算是夸她了吗?
她很欣慰,没想到自己的厨艺已经能到被别人夸的地步了。
……
两人吃完饭后,沈策砚便差人把纪念慈送回了别墅。
纪念慈刚回到家,微信便弹出了两条信息。
她打开一看,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周安:你的东西可在我这哦,想要回去就过来我家拿。
并配了一张戒指的图片。
纪念慈立马跑上楼,打开房间床头柜一看,里面的戒指果然不见了。
戒指是当初沈策砚送她的婚戒,她当时对他心生厌恶,所以从来没戴过,但却一直好好保存着。虽然沈策砚没有和她说过价格,但她知道,这是沈策砚专门定制的,起码十克拉往上,全世界仅此一枚,价格肯定超八位数了。
纪念慈快要气疯了,肯定是因为她上次带周安回家,趁她没注意偷走的。自己当初怎么就看上这个人了呢?
纪念慈立刻给周安拨了个电话过去,对面秒接。
“哟,纪大小姐,终于舍得给我打电话了?我还以为你日子过得太滋润,把我这个男朋友忘了呢。”一接通,对面讥讽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纪念慈捏紧手机,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劝你赶紧把东西给我还回来,不然后果你承担不起。”
“带上200万现金来我家,我就还给你。”
“你想钱想疯了吧,周安?偷了我的东西还敢跟我要二百万,我没有报警已经算是对你仁至义尽了。”
“二百万比起你这个戒指来说,九牛一毛吧?这个戒指呢,沈策砚的东西,我不敢卖,也没有人敢买。你要是连二百万都给不了我,我就把这戒指毁了,如果你敢报警的话,我再把咱俩的事全说出去,看看影响有多大。我光脚不怕穿鞋的,你不想让我好过的话,那咱俩都别过了,等到那个时候你损失的可不止这区区二百万了。”说罢,周安便把电话挂了。
纪念慈气的手都在发抖,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她打开沈策砚的聊天框,想把这件事和他说,手指在键盘上停留了很久,最终还是作罢。
她和沈策砚的关系好不容易缓和了一点,如果这个时候再提起周安,估计两人又会回到之前那样吧,而且本来就是自己惹出来的麻烦,她也不想每次都让沈策砚为自己兜底。
纪念慈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先把钱给他送过去。先把戒指拿回来再说,毕竟是沈策砚和她的婚戒,她不舍得就这样折在周安手里,等到时候收集到他更多的证据了,再把他送进监狱里吃牢饭。
她捏着手机,给周安发了一条信息:钱我过两天给你。
……
沈氏集团。
总裁办公室里,沈策砚虽然翻阅手中的文件,眼睛却时不时的往手机上瞟。
小姑娘这两天没过来给他送饭,信息也没给他发几条,前几天还这么热情来着,还真是……干什么都是三分钟热度。
“唉……”轻叹一口气后,沈策砚无奈的摇摇头,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到文件上。
这时,林特助走了进来,站在办公桌前毕恭毕敬的开始汇报。
“先生,手下的人来说,夫人刚刚去银行取了一行李箱的现金,然后……”
听到这话的沈策砚,立马甩开手中正在签字的钢笔,抓起外套并起身向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她取那么多现金干什么,要逃跑吗?现在人在哪?”
“不是不是,夫人没有要逃跑,她拿完现金便去了……周安那里……”林特助一边追赶着沈策砚的脚步一边说。
话音落下,沈策砚的脚步便停了下来。
一阵漫长的沉默。
在林特助以为自己的职业生涯到此结束的时候,沈策砚终于开了口。
“开车,去周安那里。”
“诶,好的先生。”
路上,虽然林特助在前面专心的开车,却始终无法忽略掉后座那阵低气压。
沈策砚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心中只剩下疲惫和愤怒。
他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像个小丑一样被纪念慈玩的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