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咳!”
楚北堂的咳嗽一下子变得无比剧烈,胸腔都震颤着,止都止不住。
肩膀受的伤,加重扯痛了起来。
连带着手腕处放血的伤疤,也都是剧痛无比!
身体的好几处伤势都泛起了凌迟般难以忍耐的痛意,楚北堂的双眼一黑,险些没晕了过去。
“王爷!”
楚一瞳孔骤缩,急忙一步上前。
王爷不是说自己可以承受的住吗?
怎么现在……
坐在床榻旁的楚北堂抬手,制止住了楚一要上前的动作。
他蹙眉强压着翻涌的气血,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对着楚一吩咐道,“你……去打听一下,云梦间的开业时间,以及陛下赐给她的郡主府位置!”
“是,王爷!”
楚一快速应下,担忧地看了眼楚北堂,闪身消失在了这寒酸冷清的房间。
楚北堂独自捂着肩膀待在里面,神色浸染复杂。
长夜漫漫,一夜无眠。
第二天。
云晚晚在云梦间顶层的雅间内,舒舒服服一觉睡了个自然醒。
她睁开眼睛,望着这略有些陌生的天花板,缓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彻底摆脱了璃王府,唇角不由自主地上扬了起来。
“郡主……”
云晚晚利索起身,穿起了衣服,刚好在这时,咯吱一声,雅间的房门被轻轻推开,春桃从外面端着热水,轻轻走了进来。
“您起来的刚好,奴婢也有要事要和您禀告!”
“什么?”
云晚晚的眉梢一扬,边整理着袖口的衣服,边望了过去。
“方才慕世子的人捎话过来,说陛下在今日寅时醒来了!”
春桃边说着,边拧了帕子,递了过去。
“陛下醒来后,没有提要放咱们夫人出宫的事,好像是忘了撰写史册已经结束!好在慕世子热心,帮夫人从藏书阁递了消息,当面拜见辞别了陛下,夫人出了宫!再算算时间,这会儿人应当快到侯府了……”
云晚晚想到自家母亲,和陛下之间发生的事。
她接过帕子,擦脸的神色都变得微妙。
想来,慕时衍是怕皇帝会扣着不放人,所以特地又给他们安排了这场见面,让傅红婉直接说明!
“嗯,待会咱们也去侯府看看。”
春桃还不知晓这桩皇家秘闻,继续兴奋地说道。
“对了郡主,陛下赐给您的郡主府,就在朱雀街,里面可大,可气派了!里面派来的婢女,也差不多收拾好了,我们随时都能搬进去……”
朱雀街?
云晚晚记得,那是京中王公贵族常住的地方。
“这样,那今天就辛苦一下你和十五,将咱们的东西搬进去。”
如果傅红婉和云聿风愿意,那也跟着她一同住到郡主府吧。
正好,他们一家人也可以团聚。
“咱们都没什么行李,算不上辛苦。”
春桃站在云晚晚的旁边,感慨道,“郡主,您不知道,奴婢知道现在都还感觉像是做梦一样,脚底下都轻飘飘的,有些不敢置信我们的好日子真的要来了!”
明亮的光线透过窗户纸,照射进了雅间内,云晚晚笑着转过身,眉眼弯弯,未施粉黛的容颜明艳一片,她嘴角染着笑捏了捏春桃的小脸。
“这下相信了没?”
“相信了!”
春桃摸着脸,嘟哝了一句,而后笑眯眯道,“郡主,我们都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云晚晚笑着应了下来,带着春桃十五一同下了楼。
云梦间的运营的每个环节,都已经安排好,只等着明日开业即可!
云晚晚又在店内检查了一圈,确定无误之后,本想要和淮峥交代说一声,但在四处没找到他的人,便和楚九交代了一声,先行一步离开去了威远侯府。
不灭宗的战乱,让作为主战场的侯府,满目疮痍。
朝廷虽然拨了银子下来,给云长林做修葺侯府用,但他为了面子,大摆流水席寿宴借的印子钱窟窿,是没人帮他补的……
“云侯爷,按照您立下的字据,差不多该到了还钱的日子!”
几个模样凶神恶煞的男人,耀武扬威的来到了威远侯府,直奔正厅内。
浩浩荡荡一群人,不顾云长林难看的脸色,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正厅内顿时变得拥挤。
连带着里面流动的空气,也都变得无比紧张。
“我想您好歹有官位在身,是朝廷的威远侯,应当是不会欠我们这两个银子不还?还想我们在这侯府胡作非为,闹得满京城人尽皆知吧?!”
为首的男人彪哥,看向云长林,不怀好意狞笑着道。
“本候绝不赖账。”
坐在主位上的云长林擦了擦汗,赔笑道。
他倒是也想要将这银子给还上,只是他现在的手中,是真的没有余出的银两。
云长林只得压低声音,扭头对着身后的小厮交代。
“赶紧去喊容娘过来!”
“侯爷,您忘了,柳姨娘和子辉少爷今日一大早出了门,去了大理寺看……罪犯云雪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