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
贤王打开暗门,两人走了进去。
“你简直就是胡闹,怎么会想着自己去拿!太冒险了!你要是有个万一.....”贤王听着门阖上,责备道。
“若是暗卫被抓,对我们不利。”顾珩打断了贤王的担忧。
“你回来两年了,精心布局,也不差这么一会,怎么就忍不了了。”贤王无奈。
“父王,还要等多久,再过月余,便是世子的忌日,已经十年了,我不想再等了。”顾珩在太师椅上坐下,走了一段路,牵动了伤口,需要休憩回缓。
贤王听完,眼神黯淡了下去,怅然若失的坐下。
“那你想怎么做?此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牵动了二十万大军,你想好了?”贤王眼角泛酸,京都蛰伏太久了,久到他快忘记自己当初也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中毒之后,大夫预断我不过三五载,所以计划提前了,只是没想到武安侯女会解此毒。”顾珩捂着眉眼,脑海里浮现女子的脸。
“年前,我去香山找大师替你算了一卦,大师说你吉人自有天相,定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姻缘里带着贵人,便张罗着替你寻一门亲事,想不到,还真一语成谶。”贤王把藏了许久的秘密说出来。
顾珩听完,眉心皱在了一起,求神拜佛?
十年前,他在路上磕的头破血流,恳求老天爷留下小世子,有什么用?
一行人护送他离京,出关后,一路被追杀,最后只留下他孤零零的站在雪地里,和九个坟冢。
那之后,他便以世子的身份活下来。
成了顾珩。
“这种骗人的把戏,父王还是少去。”他从来都不信,想起往事,眉宇间染了一片悲凉。
贤王回头,红了双眼,“私底下,你还是叫我三哥吧,你这一声声的父王叫着,九泉之下见了父皇,我还得请罪。”
顾珩别过脸,他不想提起那个身份,那个引的小世子离世的身份。
贤王望着墙壁上小世子的挂画,眼眶湿润。
画上的少年手持长枪,意气风发,五官与太师椅上的男子八分相似。
曲幽居。
“见过世子夫人。”黄桥拱手行礼。
今日阿妹翠珠差人来寻他,还给了几十两银子,要他打扮得体进王府见夫人,他告了假,置办了一身行头前来,心里琢磨是什么事。
“还算满意。”姜芷惜看着院子里站着的男子,身子清瘦,穿戴整洁。
“小姐,您让兄长做什么呀?”什么事还得换身行头,神神秘秘的。
“听说你在牙行做事?具体做什么?”姜芷惜盘问。
“回夫人的话,小的在西市,做些嘴皮子的活,把外邦的货,通过小的卖给当地有钱人。”黄桥心里犯难,说的好听是牙行,若是被举报,得请去衙门喝茶了。
“中间走私?”姜芷惜猜到。
黄桥和翠珠连忙跪下。
“世子夫人,小的只是图个营生,并未害人。”黄桥连忙解释。
“小姐……您今日是……”翠珠也蒙了,兄长不是说给外邦牵线而已吗?怎么扯上犯法的事来了。
“起来,紧张什么,翠珠照顾我,我自然也想翠珠往后余生好过些,我这里缺个帮手,你可愿意来?”姜芷惜伸手示意两人起身。
“小的愿意!”黄桥听了,连忙磕头,他早就想不干了,可为了银子,他不得已要做下去。
“以后别动不动就跪下,作揖就好了。”姜芷惜打开铺子的地图。
“你去这些铺子附近转转,都是做什么的,四周是什么环境,每天经过什么人,三日后,我要详细的汇报,哦,对了,这是五千里银票,需要你去一趟苏州。”姜芷惜一口气说完,把银票递了过去。
黄桥惶恐,那可是五千两,几辈子都不用愁的数额,难道世子妃不怕他跑路,就算没有这心思,五千两拿在手里,若是掉了,他几张嘴也说不清。
“世子妃?”黄桥犹豫。
“怎么,你后半辈子还想做那种危险的行当,你这个年纪,应该早就娶妻生子,这么多媒婆没人敢给你介绍,是不是也是这个原因?”姜芷惜细声道。
黄桥看向翠珠,低头不言。
“我娘早年病重,无钱医治,妹妹被爹狠心卖了换药钱,这些年,我一直想把妹妹赎回来,这才走了险路,世子妃,您有事就吩咐,至于这银钱,小的不敢保管。”黄桥拱手。
“这样吧,我找世子爷给你配两个伙计,三个大男人,可好?”
“这?”黄桥犹豫,狠了狠心,拱手道,“行,世子妃,让小的去苏州做什么?”
“苏州锦最近滞销,他们定会想办法转卖,花样过时,布料定会贬值,找到他们掌柜的,直接编个幌子,就说这锦缎在京都不时兴,卖不掉,过几日,你再寻个借口说要去外邦,把那些货运到京都,和外邦的换些香料稀有的东西回来。”姜芷惜将银票递给翠珠。
上好的料子卖给外邦比在京都盈利。
翠珠死死的盯着银票,这不是小姐在武安侯府找二娘子要来的银票吗?
难道小姐不准备置办宅子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