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姜芷惜放下鸡翅,带着翠珠往住处,这小妮子,怎么瞧着不对呢,原来是来葵水了。
姜芷惜再回来时,桌面上的东西被一扫而空。
叹气的靠在柜子边上,一边等着顾珩回来,一边说着那些不着边际的童话故事。
时不时看向柜子的方向。
直到柜子里传来细细的鼾声,她才打开柜子,把小竹竿抱出来,放在卧榻上。
连夜缝制了一个安神的抱枕,放在小竹竿的怀里。
半夜,顾珩醉醺醺的回来。
见到药房的门开着,便走了进来。
女子在药房内捣鼓,把粉末混合起来,做成了贴膏。
“回来了?”姜芷惜听到了动静,起身在柜子边上,取出醒酒的樟木汁,滴了几滴,溶解在水里,走到顾珩面前,“喝了。”
顾珩坐在躺椅上,目光落在卧榻上的孩童身上,接过女子的茶,“明日我陪你进宫。”
姜芷惜坐下来,靠在顾珩的边上,“明日进宫,皇后会为难我吗?总感觉此事是冲你来的。”
“明日就知道了。”顾珩放下茶盏,阖上眼,在卧榻上休憩。
姜芷惜没有打搅,在药房打了地铺,也跟着躺在下。
睡前觉得不妥,便嘱咐下人彻夜点灯,在桌上摆了好吃的,才放心的睡了过去。
晨起时,柜子门关上的声音将她吵醒。
起身余光见着小竹竿又钻了进去。
在回头,便见着顾珩靠在自己身边睁开眸子。
“他不爱说话?怎么办?”
顾珩眸子微眯,转过身子,想了一会,便起身,走到柜子边上,用力扯开了柜子门。
小东西手里抱着那个抱枕,嘴里叼着吃食。
眸光微深,修长的手指着走过来的女子道,“从今往后,若想活命,就记住,她是你姑姑。”
小东西眼神看向走过来蹲下的女子,眼里闪烁着恐慌。
“我兄长未成亲,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儿子。”
顾珩回头嘲笑,“他不小了,与一般大的公子,孩童也有这么大了。”
“侯爷那边怎么解释?”姜芷惜垂问,多个儿子,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侯爷那边解释不了。
“侯爷不需要解释,岳父那边棘手了些,已经派人着手,你安心把他养的白白胖胖的。”顾珩看着里面的稚儿,低声道,“小东西,能活到现在,算你命大。”
姜芷惜轻轻掐了掐顾珩的皮,“你好好说话,他现在受不得惊吓。”
“这么快就护犊子了?”顾珩戏谑的关上柜子门。
姜芷惜气的瞪了他一眼,“今日进宫,你悠着点。”
两人用膳后,门口便来了公公召见,收拾好了。
临走前,姜芷惜顺便揣着几个糕点,放在零嘴荷包里。
宫内规矩多,很容易饿肚子。
两人走后,柜子门哐当的开了。
那细小的身子钻出来,看着女子偷了两个糕点放进了荷包,顺便也摸了摸自己的小荷包。
才发现已经换了干净舒服的衣裳,小荷包也没有了。
马车进了宫,在一处鸾台前停下,姜芷惜下了马车,顾珩牵着她的手,低声道,“一会见了太后,记得小心些,别乱说话,太后动怒,血溅三尺。”
“这么狠?”姜芷惜握紧了顾珩的手。
“太后乃三朝元老之女,其叔伯最擅长的就是纵横联合之术,太后得一身衣钵,可惜被她用在后宫了。
先皇走了之后,自省去了寺庙修行,应该是为那些年的事后悔自责。”
两人还没说完,前面的宫人回头道,“世子,老奴还在呢。”
这两人就不能悠着点说。
到了东宫门口,比起昨日的威严,今日多了几丝人气,宫内的太医,前前后后的走动着,看起来急忙,实际上比起正常步行,快不了多少。
两人走到东宫的牌匾下,那老太监便行礼道,“世子,咱就到了。”又对着旁边的宫女道,“你!送世子妃去娘娘的住处。”
姜芷惜侧身抬眸看了一眼顾珩,“你小心。”
“嗯。”顾珩双手负在身后。
姜芷惜跟在宫女身后,继续往前走,太医和宫女,嬷嬷陆陆续续的进出。
手里端着的水一盆接一盆的往外走。
姜芷惜心里紧张,倒不是因为此事针对她而来,而是因为到了今日,为何还有血水。
走到凤栖宫门口,两旁的宫女齐齐站了两排。
姜芷惜走进去,里面的血水依旧不止,“已经一天了,为何还有血水?”
“老奴不知,女医官已经在里边了。”宫人弯腰低声说着。
姜芷惜进了内宫,经历了冲冲屏风后,终于见到卧榻上脸色苍白的女子。
“太子妃止步。”宫人低声嘱咐,
“我要去看看她!”姜芷惜不顾周围人的阻拦,直接走到卧榻边上。
旁边的婢女拦住她,“昨日主子就是吃了你做的茶,来人,把世子妃带下去!”
姜芷惜看着卧榻上的女子,脸色苍白,虚弱无力,屋子里充斥着各种汤药的味道,甚至还能闻到细细的三七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