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语,今日这亲事,我们是逃不掉了。”姜芷惜坐下来,倒了一杯茶,递给哭哭唧唧的八妹,“先吃口茶,稳一稳,不要失了侯府的礼数。”
“四姐姐,你怎么和他们一样,我以为你和她们不一样!”姜轻语用袖子甩开了四姐姐的茶水。
“慌什么?他如果真是你说的这样,婚事定成不了,我一个人,拧不过家族所有的人,人微轻言,何况,我在府里的形势,帮衬你说话,对你非常不利,好在成婚是在年末,我们还有机会,只是这件事之后,对你来说,可能就是一个污点了。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尽一切的努力,把这件事妥善的处理,阿爷顾及你的付出,对三房在阿爷心里的地位,应该会上一个台阶。”姜芷惜坐下来,手挠了挠额头的青丝。
进门的时候,郭成济的脸色她见过,确实是久缠女色之辈。
这个时候,她脑子里冒出顾珩那些阴谋阳谋之类的法子。
半年之内,她只要能抓到郭成济的把柄,便可以胁迫退婚,还可以给她阿爷和八妹争到一个清流的美誉。
“四姐姐,我就知道,你不会坐视不理!!”姜轻语听了,努力的擦着眼角的泪花,把推开四姐姐的杯盏,重新倒了一杯茶,递给四姐姐,“四姐姐,我刚才不是故意的,生气了,我以为你和她们一样。”
姜芷惜接过,一口闷下去,把杯盏往桌上一放,“此事不能着急,慢慢来,你现在回去,好好说清楚,顺便再问问,郭成济,他平时是什么样的人,他定会说自己翩翩君子,谦和守礼,三婶,你就使劲夸赞对方,让阿爷记得,今日他们是这么说的,倘若日后,被搓穿了,我们只要揭开他们今日的虚伪,到时候千夫所指的就不是我们侯府。”
卢氏听了,起身走到栏杆边上,捂着胸口坐下,“此事,我本不赞成,可你爹听了老太爷的话,直接改了口,现在有转机,我也要为你争取。”
“你先去洗洗脸,别让人瞧出什么了。”姜芷惜看着姜轻语道。
“嗯。”姜轻语擦着眼泪,在丫鬟的搀扶下,回了偏院。
“世子妃,多谢!”卢氏起身行礼。
姜芷惜急忙上前搀扶,“三婶,我初来京都,只有你的接风洗尘之礼是用心的,暗地里又帮衬我,我怎么会袖手旁观,您若是真把我当侄女,以后切不可这样了。”
“好.....”卢氏点头。
“走,我们去,去看看那上门提亲的人,是有多厚颜无耻。”姜芷惜搀扶着卢氏往前厅走去。
*
大厅内。
武安侯手搭在椅子边沿,看着变样的两人,心里暗自生出些诧异。
这方才还面露难色的母女,怎么就出去了一会,就像七窍通了。
卢氏和兴国夫人,你一言我一句,夸赞着郭公子的好。
郭公子是小辈,平素他不爱打听,不了解此人人品,从此人的面相上看,刚愎自用,又是兴国夫人之子,品性好不到哪里去。
今日抬着十里红妆,是过来摆谱,顺带将自己一军。
这仇,他记下了。
“兴国夫人,我家小女在家中被她爹宠坏了,琴棋书画是从不学的,相夫教子,恐怕失望了。”卢氏夸赞郭公子以后,话锋一转道。
“亲家,这不算什么,修身养性之物,女人最重要的就是相夫教子。”兴国夫人笑道。
“我们家姑娘性子野,不喜欢男子不洁,郭公子平素喜欢什么?可喜欢去那些楼子里附庸风雅之事?”卢氏低声小心的问道。
兴国夫人听了,眼神微变,“亲家说的是什么话?是看不上我们郭家了?”
“兴国夫人别介意,我们三叔什么都好,就是不喜欢吃喝嫖赌之辈,在这里问清楚,八妹性子野,若是往后观念不和,打起来,我们都不知道帮谁?毕竟到时候都是自家人,郭公子,你说是不是?”姜芷惜抬眸,三婶说的直白,伤的是侯府的面子,此事她可以去做这个坏人。
兴国夫人听了,扬起眉毛,“世子妃就是会说话,我家济儿平时公务繁忙,和同僚你来我往是有的,这点身为男子,不过分吧?”
“当然不过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那从今往后,洁身自好,总是可以的吧?”卢事谨慎问道。
“自然,自然。”兴国夫人讪讪的擦了擦脸,随即瞪了一眼自家儿子。
郭成济不满的展开折子。
“好,恭喜三叔喜得贵婿,郭公子,方才我妹妹方才想通了,回屋特意写了婚书,还请兴国公府按上喜印,这婚事,她就答应了。”姜芷惜从桌上取过婚书,走到阿爷面前。
“阿爷,只要郭公子往后洁身自好,八妹既往不咎,这婚事,是您成的,八妹欢喜,特意请阿爷做个见证。”
武安侯接过婚书,看着上面写的,眉心微蹙,看向兴国夫人,“国公夫人,我这孙女,自知无才无德,能与你们结亲,是她的福气,这婚书我就盖上了,如何?”
“是是是,老爷子盖上,我这边的媒婆也带了老爷子的印章,喜事喜事,张媒婆,快去盖上。”兴国夫人开心的唤道。
武安侯抿嘴微笑着看了一眼世子妃,欢喜的把印章重重的盖上。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