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珠入睡后,书房亮起了微微的烛灯,随即又熄灭在黑暗里。
姜芷惜趴在窗边,心里想起顾珩之前说过的话。
下毒之人,是她身边的人。
目光落在翠珠的屋子边上,随即狠狠地摇头,不可能,她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想法。
翠珠是一直跟着她的,下毒早就得手了,还用等到现在。
顾珩的身影出现院墙下,她摇着扇子,笑脸盈盈的看着修长的身影走到窗前。
“怎么还不睡?”顾珩翻窗进了屋子,双手关上窗户。
“想你了.....”姜芷惜扇了扇顾珩的脸,“去洗洗,这么多汗,你是跑回来的?”
“不然呢。”顾珩解开衣襟上的护颈,现在是宵禁,谁敢走在街上。
“你要是巡城司的人,想什么时候出去就出去,想什么时候回来就回来,不用躲躲藏藏的。”姜芷惜跟进了暗室,坐在凳子上,看着男子脱得一丝不挂,留着一个背影对着她。
一桶水,直接从肩头冲下。
顾珩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一身的肌肉线条在黑夜中勾的她蠢蠢欲动……
她遮遮掩掩的用扇子挡住了两下,忽的被顾珩拿开,她急忙闭上了眼。
“想看便看,掩面做什么。”
“顾珩,你......流氓!”姜芷惜闭着眼起身,转身往外走,忽的踢到凳脚,一个踉跄跌到了顾珩的怀里。
“你...你....你....顾珩,你赶紧穿上衣服。”她结结巴巴,血脉膨胀,真是羞脸羞到石板桥了。
“夫人,晚膳的时候,不是在埋怨夫君吗?”顾珩戏谑的将她抱紧了。
姜芷惜羞愧难当的睁开眼,漆黑一片,除了屋子照过来的丁点星光,其他的什么都看不见。
“只能看,不能吃,当然烦闷!”姜芷惜气恼挣脱顾珩,摸索着出了屋子。
出来时,已经是一身细汗。
在窗户边吹了一会,再进屋,卧榻上的男子,已经睡得深沉。
灭了烛灯,趴在顾珩的怀里,安睡了过去。
*
“小姐,宫里来人了。”翠珠从外头走进来。
“来人?这么快?”姜芷惜搁置了手里的吃食,看了一眼顾珩。
如果现在来请她,那么肯定一会来请四姑娘,她还没有准备好。
“宫里的人去了铺子,倒没有来这里,是铺子那边来传话了。”翠珠进了屋子,收拾好银针。
姜芷惜疑惑的放下汤羹,“这么早?”
“迟早都要来的。”顾珩擦了擦嘴角,别上北衙的刀,走出了院子。
“他就这么走了?”姜芷惜不敢相信,她今日是去见太后,万一再召见四姑娘,她岂不是死无完尸。
姜芷惜收拾了 一番,和长乐打了个招呼跑了。
进了宫,太后坐在花圃内,整理花苗。
“太后娘娘,人已经带过来了。”嬷嬷行礼后退下。
太后没有理会,继续打点,直到种好了最后一颗苗子,这才起身洗干净了手,坐下凉亭内吃茶。
“四姑娘会不会养花?”
“会一点点。”姜芷惜低声说道。
太后搬着一盆花上桌,“此花旁支挺多,却总是开不出最美的花,你知道如何处理?”
姜芷惜抬头看着眼前的花,拿起桌面上的剪子把旁支剪了过去。
“嗯......不错。”太后满意的取回剪子,“嬷嬷,有赏,带下去吧。”
姜芷惜二张摸不着头脑,跟着嬷嬷往外走,直到上了马车,才发现不是原来回去的路。
“嬷嬷,这是?”姜芷惜疑惑的掀开帘子问道。
“今日带你去一趟侯府,你去看看世子妃的身子,今日太后娘娘的意思可懂?”嬷嬷正色道。
姜芷惜眉心微蹙,“小的听说太子被禁,自然是懂的。”
“那就好,今日去了,别多话,好好诊脉,看看这女子的身子怎么样。”嬷嬷掀开帘子,“还有半炷香的时间就到了,你好好准备一下。”
“是。”姜芷惜拘谨的坐在马车里。
等到马车停下时,下了马车,眼前的牌匾再熟悉不过了。
嬷嬷道出腰牌,对着管家说明了来意,畅通无阻的来到曲幽居。
她心里急的团团转,只给长乐打了招呼,细细的怎么做,她还没来得及说,不知道曲幽居现在是什么情况。
进了院子,见着翠珠拦在门后,“嬷嬷,我们小姐已经睡下了。”
“无妨,只要诊脉即可,世子妃也有四月了,至今没有身孕,太后今日派人前来,别说世子妃在睡觉,就是现在在沐浴都得请出来。”
“嬷嬷,你且等等,我去通传一声。”翠珠急忙的走了进去。
姜芷惜走进去的时候,翠珠很贴心的把幔帐都放下来,抬头摆着小桌子,一只纤细的玉手搭在外头。
“嬷嬷,小姐禁足之后,身子一直不太好,方才吃了安神汤,才睡下,还请嬷嬷担待。”翠珠站在一旁道。
老天爷,可别穿帮了。
长乐郡主,您可要躺好了。
“也好。”嬷嬷挥手,示意女医官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