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忽然想起上次苏青瞳的对她做的动作,连忙凝结灵力于手指,爬上床注入他的眉心。
顾不了那么多,阿黛囫囵给他注入大半灵力,额上冒出水滴,手指微微颤抖着。
梦中,秦豫悬立在半空,冷眼看着周围的一切,他很清楚自己在做梦,可他挣脱不开,记忆中的场景一次又一次扭曲变形,最后化作无尽的黑暗。
刺鼻的汽油味掺杂着血腥味,裹挟着热浪一股股向他袭来。
冰冷和炙热,来回转换。
女人苍白碎裂的脸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她时而笑,时而哭,时而恳求,时而怒骂狰狞,尽管她的面目破碎不堪,秦豫还是能认出她是谁,因为她这个样子他曾亲眼目睹。
秦怀明其实说得对,他确实因为车祸留下后遗症,每每夜深人静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母亲脑袋碎裂的场景。
后来他就经常睁眼到天亮。
时间一长,演变成失眠。
患上失眠症时鲜少想起,失眠转好,那场车祸的场景又换一种方式呈现在他眼里。
是梦。
梦境拉扯着他,备受煎熬,突然一股寒流冲破黑暗,雪色的光芒星星点点落到他的脸上,一切开始消散,意识逐渐回笼。
阿黛用尽力气,直到秦豫紧缩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才收回手。
“应该没事了吧?”
阿黛跪坐在他旁边,倾身凑过去一眨不眨紧盯着他,心跳得极快,像鼓点一样在胸膛里敲打着,因为她也是第一次使用灵力助人,不知道这个方法使用正确与否。
幸好,稳定下来了。
阿黛欣喜,转身抽出两张纸巾,倾身过去仔细帮他把额头、脸颊上的汗水擦掉。
秦豫的皮肤细腻光滑,因为噩梦泛着淡淡的红,闭着眼睫毛覆盖在眼帘下,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安静睡着的秦豫比白日冷冽强势的他少几分距离感。
阿黛下手很轻,不敢用力。
他刚才好像有说什么梦话……
阿黛想起之前有一次他也是这样做噩梦,还应激把她抓疼了。
他怎么总做噩梦,是以前遇到过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正在思绪外游阿黛没发现此时床上的秦豫已经睁开眼睛,正看着她。
“啊,你醒了?”阿黛惊喜,按在他额头上的手顿住。
秦豫眸子暗沉如夜,没说话。
“你刚才在做噩梦了,所以我就出来看看。”阿黛小声向他解释,嗓音软糯乖巧,“你现在有没有感觉好点,要不要我下去告知文伯伯?”
秦豫凝着她洁白如玉的脸,突然抓住她的手往下一拉。
“啊!”
小姑娘惊叫一声,眼眸睁得又圆又大,像一只受惊的小猫儿,径直扑倒在他胸口,如云团撞入,没有重量。
阿黛连忙撑着手想起身,腰背却被一只大手掌摁住,稍加力道压出弯曲的弧度,身体被迫贴近,肌肤的滚烫气息隔着薄被穿过彼此的衣服向她传递而来,直接烫得她耳根发红,思绪紊乱,不知所措。
“秦豫……”
小姑娘叫他的名字,带着急迫和害怕。
“别动。”
秦豫闭着眼,头靠在她耳边肩膀上,半张脸埋进她的发丝中,他轻轻吸一口气,说,“别怕,让我抱一会儿。”
他说不让动,阿黛就不敢再动,全身僵住任由他抱着,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两只小手被挤压两人的胸膛间无处安放。
卧室寂静,两道心跳声交织在一起。
许久后,阿黛小声试着询问,嗓音带着颤音:“好……好了吗……”
秦豫缓缓睁开眼,小姑娘淹没在黑发中的小耳朵已经涨得通红,身体在他怀里轻轻颤着,右手按压着的腰肢绵软无骨,细得惊人,指尖已经触碰到边缘。
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秦豫想。
阿黛久等不到他的回复,心里开始打鼓,他到底还要抱着自己多久啊。
“你身上怎么那么香?”
“啊?”阿黛雪白的小脸露出惊讶之色,茫然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秦豫松开手坐起,把身上的小姑娘扶正坐好,周围空气中都是她身上散发的甜香,对上她懵懂清澈的眼眸,他忽然说:“明天带你去办身份证,你想叫什么名字?”
阿黛接连惊讶,思绪完全跟不上秦豫,本能的傻傻接话。
“叫阿黛。”
秦豫低笑一声,手指捏着她的小下巴,指腹缓慢刮蹭着她的软肉,“要全名。”
阿黛明白过来,激动着问道:“是不是我有了身份证就不是黑户了?就可以随意到外面去不会被抓了?”
“是吧。”秦豫松手,身体向后靠去,神情慵懒,睡衣领子歪斜露出性感的锁骨,汗水在上面泛着点点光亮。
阿黛眼睛不自觉被吸引过去,他的皮肤好白,胸膛宽而坚硬,刚才趴上去的时候感觉一点都不舒服,硌得她手肘疼,和她完全不一样,她身前就很软。
“你在看哪里?”
秦豫起身逼近,两人鼻尖相隔的距离不足一毫米,呼吸交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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