峻叔捉摸不透他想什么,今晚已经够奇怪的了。
只见他转身进了房间。
兰濯风想洗个澡,却在纯白的床单上,看见了一抹淡蓝色。他蹙眉上前,拿起了床单上的学生证。
右边有一张证件照,齐肩发、鹅蛋脸、灵动的杏眼和紧抿的粉唇,青涩中又透漏了几分倔。
兰濯风忽然想起刚才走进来的瞬间。
房间里响起她细细柔柔,带着乖巧的声音
——“前几天网上买了双鞋子,等现在这双穿坏了再换吧。”
——“我在宿舍舍友等下要回来了,我不和你多说了,先?*? 挂吧,明天给你打回去。”
修长的指尖弹了弹卡片。
兰濯风薄唇轻启,念卡片上的名字:“孟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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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浔乘坐电梯到了一楼。
徐小眉正在赌场游走,见她出现,问:“你去哪里了?”
孟浔犹豫了下还是没告诉她刚才遇见了一个把她当小姐的先生。
因为在不了解一个人前,不是什么话都能说的。
她深信这个道理。
孟浔不答反问:“你明天还来吗?”
“来啊,你呢?”
她不打算来了。
因为她现在才明白,所谓上去客房小费多,无非是有些人会出卖自己。
她虽穷,但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这里也没她想象中的那么安全。
刚才那位先生尽管说的不好听,但至少是个绅士。
万一遇见那种不讲理的,恐怕凶多吉少。
“我想找别的兼职。”想想,她又隐晦劝道:“我感觉这里不是很安全如果要我们上去收拾客房,遇见有歪心思的人怎么办?”
“怎么可能!”徐小眉笑嘻嘻说:“住在上面的非富即贵,哪能看上我。”
孟浔语气有些急:“真的,刚刚我看到有女生被拉到了客房里面,我觉得没那么单纯。”
她叹气:“你就信我的吧,我总觉得不安全,我们还是找找奶茶店那些,好吗?”
她不想徐小眉出了什么事,毕竟真遇到了,受伤的也是女孩。
徐小眉敷衍应下来,但第二天她还是来了,没喊她。
孟浔知道怎么劝都没用。她数了数昨晚赚取的兼职费用,有两千多元,算是很不错的收获。
她想等这台电脑彻底坏了之后再换二手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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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的时候,孟浔上的选修课。
当初选选修课时她想选择英语,但待她电脑反应过来开机时,英语已经被抢完了,因为大家都想拿这门课刷分,只剩下葡语翻译。
教葡语的老师是位七十岁的葡萄牙女教授。大家喊她安妮老师,因她上课比较严厉,不允许迟到,每次选修课都会布置翻译课业。尽管她这人风趣幽默,因为这点,大家都对她意见颇大。
整个选修课上,只有孟浔把安妮老师上周四留的课业按时完成。
还标注了自己不懂的语法。
下课的时候,孟浔上前:“安妮老师,我可以请教你几个问题吗?”
安妮老师虽是葡萄牙人,但中文却十分好,不但会粤语,普通话说的也很标准。
安妮老师染了一头金色卷发,看见孟浔,有些年老却化着精致妆容的脸上做出浮夸的表情:“当然可以啦,我很愿意为美女解答。”
孟浔莞尔,礼貌拿出自己课堂的笔记,指出了些不同的地方。
当看见密密麻麻的知识点时,安妮老师愣住了。
憋了半天说:“好多。”
孟浔有些尴尬,因为选修课不是正式课,安妮老师的确是没必要回答她课堂以外的一些葡萄牙知识和语法,只因她自己有私心,想要接一些简单葡语翻译外快。
“老师是不方便吗?”孟浔想说那就先不打扰。
“不是不方便,”安妮老师说:“因为我揉了面团做点心,现在应该快发了。”
孟浔没想到是这个理由,愣了一会儿后,准备说拿等下周四。
却又听到安妮老师说:“你愿意去我家吗?我做点心,还可以教你。”
孟浔自然愿意。
她平白得了安妮的好,十分感谢她。
但等坐上安妮老师的私人座驾时,孟浔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没想到安妮如此高龄,开的是限量版的法拉利拉法。
“你很害怕吗?”
安妮踩下油门响起轰轰声,她笑着解释:“这是我外孙送我70岁的生日礼物。”
“老师的外孙还挺...孝顺的。”
“谢谢你夸他,周四是他固定吃点心的日子。”安妮道:“你今天会见到他的。你就知道,他和孝顺不搭边。”
“不过他说葡语好听,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让他教你。”
孟浔不好冷场,便随口问:“他也是葡萄牙人吗?”
“不是哦。”安妮很温柔:“他有四分之一的混血。他外公是中国人,我是葡萄牙的。”
混血儿?
孟浔忽然想起,前几天在威世顶层的那个先生。
他的骨相浓颜,深邃眼眸,不得不说,她从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