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犯不着去解释那么多,更没必要去自证自己不是他口中那样的人,随便他。
孟浔转身离开了,留下陈毅在这里跳脚。
他要是有这个余钱,早买了!不对,她什么意思,就是看不起他呗?
他就算不是很有钱,但是家里在香山澳有公司,什么时候被人这么看不起过?
陈毅看着孟浔的背影:“你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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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浔回到宿舍,妈妈打来了电话。
要是再早半个小时,她还在兰双家里,母亲打来电话,要是被知道了,肯定担心,她松了口气,走到阳台看着窗外的树荫,摁下接听键。
“你外婆的赔偿款全部结清了。”
“那我最近回去一趟,陪你去医院约医生——”
“我的身体其实还好,主要是这部分钱,我给你放在卡里了,大二的时候宿舍不一定申请得到,你还得出去住,哪哪都是用钱的地方。”
“到时候再说,你的病也得治,”孟浔低眸,道:“我不想世上没有一个亲人。”
电话那边的人似乎也沉默了,然后叹了口气,像是做了某种决定:“其实,我一直没和你说实话,现在外婆去世了,我也就把真相告诉你,其实你爸爸还活着,也在香山澳。”
孟浔哦了声,似乎一点都不意外。
“你难道没觉得惊喜意外吗?”妈妈说:“你还有个爸爸。”
孟浔知道母亲是因为她说了那句,不想世上没有一个亲人,但是她内心的圈层里,亲人只有母亲和外婆,就算那负心汉还活着,又与她何干?
“其实我倒是希望你不要告诉我,因为他是死是活不关我事。”孟浔说完后,才觉得自己语气不算太好,对于母亲,她撒娇不来,但心里却是爱的,她也不想失去她,又缓和了些态度,说:“妈,我们过好自己的人生就行了,有些事情该放下,也别抱幻想了。”
妈妈在那边诶了声,还在此地无银三百两道:“我没有什么幻想,我早就没想了,只是告诉你而已,快放国庆了吧?”
孟浔嗯了声,之后又聊了些乱七八糟的,挂断电话时,已经通话半个小时。
至于电话里的父亲,孟浔脑海里想起母亲抽屉里,时不时攒起,剪下来的报纸。
照片里的人、公司的昵称。
母亲那么小心翼翼,她怎么会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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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相安无事的过了几天。
到了周五约定去安妮那里的时间后,孟浔却被辅导员叫到了办公室。
辅导员指了指电脑:“你过来认认这个是不是你。”
孟浔上前,低头看画面,监控里面是周末晚上兰双送回来的时候,但监控只能看见孟浔,看不见车内人的身影,不知道是男是女,所以当她说车里是个女的时,辅导员乜了她一眼。
“现在出现在监控里的是豪车、还有你从豪车下来,”辅导员说:“你的家境我是知道的,你现在快点实话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浔眉头微微蹙起,用脚趾头都知道是谁说的,只是她没想到人的德行品行会如此卑劣。
“你知道现在学校里很多人都在传了吗?传你被——”辅导员停顿了下,道:“现在是校方让我找你谈话,你就算缺钱,也不能去做一些不正当是的事情,这些是违法的,道德败坏。”
“老师,我已经说过了,车里的人是女生,是我周末兼职的女主人家,”孟浔觉得荒谬,“我还不至于为了钱,出卖自己的人格。”
“是吗?”辅导员又调出一个监控,“那这个是男的女的?”
里面是那天她知道Keith是兰濯风后,打的士回来,她刚下车,有辆劳斯莱斯就停在不远处,望着她的背影。
孟浔她只知道他开车跟着的士,却不知道他在她下车后还看着她。
那时候是夜晚,只能看见男人从后排下车抖出了根烟,随后倚靠在车门,看着校门的方向,头发往后背去,那种高贵却又随性的劲,除了兰濯风,还能有谁?
监控不是特别清晰的,只能看见他的背影,还有被大树遮挡住的车牌。
但再怎么模糊的监控,都抵挡不住他高贵的气质。
他没有呆久,一根烟抽完,坐上后排离开。
辅导员暂停监控,“豪车男的,还要狡辩什么?”
“你写一份检讨给我。”
“检讨?我没做错任何事情,我为什么要写?”孟浔不可思议,而且写了就代表她承认了,她才不那么傻。她讲道理道:“这个人在学校门口抽烟,也不代表我认识啊,监控里显示的清清楚楚,我是从的士上下来的。”
辅导员看着孟浔,她面无表情,倔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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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花园洋房里。
兰双坐在沙发上晃着脚,看着安妮在厨房捣鼓甜品,道:“安妮,孟浔今天会来,你就不要弄了。”反正弄了也不好吃,浪费食材。
安妮今天涂了口红,化了妆,佩戴了精致的珍珠项链:“孟浔是我的朋友,她虽然会做甜品,但是她来,我也要做好吃的给她。”
兰双泄气,不一会儿,后院的木门忽然被推开。
“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