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笔,靠在了椅背上,那双深邃的眼眸就锁在习辰的身上。
四目相对,剑拔弩张。
终究还是兰濯风的强大气势,习辰先挪开了视线。
兰濯风十指交握,沉声道?:“不介意的话,今晚请孟小姐和□□吃个饭。”
这是兰濯风主动邀约,但孟小姐在前,□□在后?,峻叔、投资部的经理也知道?最近的八卦,他?们?心知肚明这餐饭,请的是谁。
习辰也不知道?是真的不懂、还是装不懂,大方的笑着说好。
孟浔是回来后?被临时通知要参加饭局的。
餐厅定在了游艇上,孟浔去到了才知道?,这是兰濯风、换句话说,是她的私人游艇。
和他?在一起的第三年,她的生日就是在这里庆祝的。
当?时这个游艇是新买的,是他?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只是她不肯要。
只是没?想到会再?踏入游艇上。
孟浔是跟着习辰一起来的。去到的时候,只有兰濯风一个人。桌子上,有酒、有菜、也有他?不离手的香烟和火柴盒。
他?酷爱用?火柴点烟,以?前她曾好奇过为何?。
他?只叼着烟,抱着她,漫不经心的说:“我喜欢火柴燃起火焰的那个瞬间。”
孟浔落坐,和习辰一起,坐在了兰濯风的左手边。
他?的右手边依旧是空无一人,甚至连峻叔都没?有。
在他?的私人游艇、明明是公事酒局,却没?有任何?一个Mistralis的员工,只有他?们?三个人,她不由得觉得有些怪异。
孟浔望去,只见兰濯风坐在主位上,靠着椅背,凌厉的下颚线、刚毅的五官,深邃的眸子透漏出几分?漫不经心,察觉到她的视线后?,睨了眼孟浔的位置,旋即收回视线,然后?叩了叩桌面。
峻叔从?另个门出来,给孟浔和习辰倒了杯酒。
而兰濯风的杯子里,是茶水。
习辰当?然不能说为什么兰总不喝酒,见峻叔给他?倒了杯酒,他?便立刻识趣的举起来,笑着说:“兰总,借花献佛,谢谢Mistralis给科隆这个机会,也谢谢兰总给我这个机会——”
“今天?不谈公事。”
兰濯风抬手打断习辰,在习辰不解和孟浔似有所察觉、又?觉得不可置信的眼神下,他?抖出了根烟,弹进了嘴边咬住,随后?从?火柴盒里抽了根火柴出来,划拉点燃火苗,修长的手拢起,隔绝了游艇上吹来的海风,点燃了烟。
他?吸了口,烟顿时猩红一片,他?的头发被风吹的有些凌乱。
白色的烟雾从?他?的嘴巴里吐出来,又?被风一吹,添了几分?慵懒的贵族绅士感。
他?掀起眼眸,看了眼孟浔。
后?者对上他?的视线,忽然像心灵感应那样,顿时明白他?要做什么。
做什么?
他?眼神里的神情,和那天?接了她电话后?,被她抢回去的眼神一模一样,像——不满。
孟浔握着酒杯,忽然也站起来,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道?:“兰总,多谢你给我和□□能和Mistralis合作的机会。听说您下周就要订婚了,我先在这里恭喜您。”
她说完,又?给自己添了杯酒,举起杯子道?:“这一杯敬您和苏小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她这哪里是敬酒?
敬他?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明明就是知道?了他?的不满,明明就是知道?他?想说什么,而把订婚拉出来警示他?。
警示他?即将要订婚,不要乱说话。
但她低估了兰濯风,兰濯风怕过什么?会怕孟浔这种警示吗?
只见他?任由烟雾熏上来,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他?轻笑了声,然后?吸了口烟,左手夹着烟,同个手又?拿起茶杯,直接把杯子扣了过来,杯口朝下。
他?拒绝她的祝福。
孟浔知道?,他?此举,在告诉她,这杯茶水,他?不喝。
这次,他?也不会像那天?晚上一样,二话不说转身离开。
习辰看着兰濯风和孟浔的行为、眼神、对话、都是聪明人,也都是成年人,那些潜藏在空气中的暧昧如何?能嗅不到?
兰濯风那么可怕的一个人,偏偏为何?孟浔能得如此殊荣的待遇?
难不成真的只是因为合作?
他?当?然不蠢,Mistralis的合作他?要、孟浔他?也有兴趣。
习辰端起酒杯准备站起身,只是他?低估了兰濯风的强势和霸道?,只见他?长腿一伸,把习辰的椅子用?力一带,椅子的边沿打到了他?的膝盖窝,让他?吃痛的坐下。
而此刻,他?不痛不痒的夹着烟抖了抖烟灰,低声道?:“Mistralis会和科隆合作,不是科隆的项目多好,也不是你习辰有多好,而是因为孟浔。”
“她和我的关系,”兰濯风沉声道?:“你早有耳闻,不是吗?”
习辰有些尴尬。
孟浔握着杯子的手微微收紧。
“聪明人应该见好就收。”
兰濯风盯着习辰,语气低沉、字字句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