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前去赴诗宴?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细看,便被宋听檐拿去了,自不知道什么时日。
她四处看了眼,却没有贴子的踪迹,好像叫他带走了……
这叫她如何赴宴见酆卿的老母亲啊?
只回礼不赴宴也可以吗?
夭枝一脸茫然状,凡人礼节当真叫她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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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午间,檐上雪化,偶尔几滴露水落下,透过光线折出几缕耀眼光芒。
夭枝刚刚醒来,便快速起身洗漱,穿好衣裳,忙碌不已。
天色尚早,她便期待地打开院门来,准备坐在院中认真等宋听檐来。
却不想打开门来,便见院外不远处站着一人,长身玉立,雅致清隽,显然已经等了些时候。
() 一旁停着马车,他看见院门打开,闻声看来,缓步往这处走来,对她一笑,如沐春风,“醒了?”
夭枝看着他走近,入目温润惊艳之色,有些意外,“你既来了,怎不叫我?”
宋听檐却是一笑,看着她温和轻道,“还早。”
夭枝对上他的视线莫名有些面热,她总觉得他和往日有些不同,却又不知究竟是哪里不同,只觉很是温和亲近。
夭枝和他一道上了马车,到了郊外已是晚间,日落而沉,远处偶有放牛郎吹着笛子,悠悠晃远。
远处小桥流水,屋上炊烟袅袅,隐约有孩童唱着童谣,嬉笑打闹,别有一番生机。
夭枝跟着宋听檐出了马车,便见远处的庄院,依山而立,颇为气派古朴,显然是平素避暑游玩之地。
下人皆是恭敬有礼,显然不是普通人家,这处应当是宋听檐的别院。
宋听檐下了马车,伸手而来,“用过膳后带你四处看看,这处景色极好,便是落雪之日也别有意趣。”
夭枝伸手搭上他的手,从马车上一跃而下,颇为感慨,“有银钱甚好。”
宋听檐闻言一笑,“也未必全好。”
夭枝目光幽幽看了他一眼,“你如何懂我的心酸,在我们山门,你这样的人若是要把我买回去做摆设,我们掌门会买一送三,把我下下辈子都打折卖了。”
宋听檐看过来,颇为理解一般,“确实心酸,改日我登门拜访问问价。”
夭枝脸瞬间拉下,不想太听,罢了,她早该知道此人惯会伤口上撒盐……
用过饭后,天已尽沉,外头却还是明亮,灯盏亮去,山间无限风光映入眼帘。
忽而远处一烟花升起,猛然直冲上天在黑夜中炸开,绚烂光芒从黑夜之中落下,如星辰坠落,格外夺目。
远处有孩童跑过,手中拿着烟花燃放,在黑夜之中颇为热闹。
“此处有放烟花驱晦之习,雪化时节正是时候。”
“如此会不会影响你?”夭枝看向身旁的他,有些担心,皇帝那般性子阴晴不定,已疑心宋衷君这个最宠的儿子,说不准也要挑刺于他。
宋听檐看着不远处烟花,并未在意,“如今大丧,京都自不让燃放烟花,郊外倒是无人管着,既来这处随意便好。”
夭枝恍然大悟,“如此那便走近些,你我皆刚出牢狱,去去晦气正好。”
她当即伸手拉过他往前跑去,越近些,烟花绚烂便更现在眼前。
烟花越放越多,照得天空明亮,几缕热烟而过,闻之便觉一切烧完便干净。
夭枝带着他走到近处,忽而又觉上头有东西落下。
定睛一看,竟是炸开的烟灰。
哎呀,这可不好。
她忘了这娇贵玩意儿凡胎□□,真叫他沾了滚烫的烟灰,只怕要破相。
如此好看,若是破相,那就可惜了,收藏价值大打折扣!
她当即伸出衣袖,却不像宋听檐一撩
衣摆,将她整个人兜住。
她抬手撞上了他的手,直接撞进他怀里,一时吃疼,抬眼直对上宋听檐视线。
烟火骤然而放,一缕光芒在她面前一闪而过,映出他清隽惊艳的眉眼。
夭枝对上他的视线有些吃惊,不想他动作比她还快。
宋听檐低头看来,“怕我破相?”
夭枝惊讶,“你怎么知道?”
他慢条斯理开口,“但凡你少看我一眼,我都不至于有这般想法。”
夭枝被说中,瞬间心虚,摆设喜欢欣赏,确实是眼睛长在他脸上似的没挪开过,她当即解释道,“也有看别的地方,哪能只看脸……”
宋听檐闻言低头看了眼微敞的衣领,透过衣领往里看确实能看见些别的地方。
他安静了。
夭枝才反应过来自己话中有歧义,她当即看向他,“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看风景!”
“我知道。”宋听檐不知信了没有,只应了声。
“你不知道!莫要敷衍于我,我正经人!”
宋听檐低头看来,眼中似有莫名意味。
夭枝对上他的视线,下意识心神一晃,微敞的衣领却好像轻易就能看见里面去,隐有檀木清香萦绕而来似能感觉到灼热的体温,一时心跳颇快,瞬间便想到当初的此人好色,衣衫多穿,偷窥沐浴,脱衣互看之事……
她一时脸木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