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棉摩挲了一下刚刚给大姐姐捣乱的手。
好险好险,要不是漓姐姐提醒,她地快忘了自己已经昏睡了五日。
以大姐姐的脾性,自己出了事,她肯定不会再放心将昏迷中的小妹假手于他人照顾。
这五日,于棉棉而言,只是睡了一觉,眼睛一睁一闭就过去了,但于外界的人而言,那可是实打实的度日如年。
皇后娘娘的小妹在宫中出了事,连带着皇后娘娘整日也忧心忡忡,皇后娘娘不开心,妻奴皇帝安旭川自然也跟着愁,天子心情郁结,那宫内宫外,那众多有心人,自然就有发挥的余地了。
这几日,御书房不知道堆了多少“从源头上解决问题”、“请皇上将莲花池填平”、“此乃不祥之兆”的奏折,嗯……也就堆了两三座小山的高度吧。
安旭川:“……”
被这么多人想着法儿讨好的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就这么多废话连篇的奏折……还好他不是个好皇帝,但凡爱国爱民一点,他都得因为勤于政务而过劳死。
当然,关于自己落水昏迷引起的一系列连锁反应,当事棉是毫不知情的,就算知道了安旭川的遭遇,棉棉恐怕也只会哈哈大笑两声,以表自己对宿敌的嘲笑。
看着眼前憔悴了不少的美人面,棉棉也有些自责自己的粗心大意。
大姐姐对自己那么好,她却连大姐姐的身体情况都没注意到,瞧瞧这脸色,明显是在强打着精神呢。
有些心疼地开口,
“大姐姐,你照顾棉棉一定很累了,这些天是不是都没有好好休息啊?棉棉已经醒了,兰春他们会照顾我的,大姐姐快回去休息吧。”
虞元雪细眉微蹙,显然是不放心,正欲开口,棉棉却再度开口先行打断了她的顾虑,
“大姐姐别担心棉棉,姐夫也会在这里照顾棉棉的,对吧?”
“照顾”二字说得极重。
在虞元雪看不见的角度,棉棉坏心眼地朝安旭川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
虞元雪一听,果然放心了不少,点点头表示可行。
本来打算跟着小混蛋给的台阶下带着阿雪回房歇息的安旭川:“……”
没人问问我这个当事人的意见吗?
我可是皇帝欸。
日理万机啊!
都不问问我这个大忙人有没有空照顾这个小混蛋的吗?
像是知道安旭川在想什么似的,虞元雪笑着对安旭川道,
“阿旭,你平日里总是约我出去品茶下棋弹琴赏花,想来空闲的很,今日应当是有空闲的吧?”
就差把“难道你这个皇帝以前是不务正业日日耽于政务只想着与我玩乐的恋爱脑”写在脸上了。
安旭川只好含泪认下,
“嗯,有空,什么事都比不上照顾小妹重要,我怎么会没空呢?”
虞元雪含笑满意地点点头,
“那我就放心了。”
棉棉眼睛和小嘴齐张,呆滞地看着安旭川吃瘪的模样。
“哇哦,这就是驯服的技巧吗?”
——小姑娘家家,哪里学来的词?
哪有用驯服来形容一对夫妻的,听起来跟有什么奇怪的癖好似的。
棉棉怼怼手,缩了缩脖子。
书中自有黄金屋,当然是书里说的了。
但鉴于自己看的不是什么正经书,棉棉也不好跟漓直说,只好打了个马虎眼,
“就,就是骑射课的夫子讲的啊。”
漓狐疑,
“夫子会讲授这些?”
还是骑射课的夫子,又不是教习那档子事儿的嬷嬷。
棉棉肯定点头,
“对呀,夫子当时讲驯马,漓姐姐你看他——”
棉棉示意漓看向乖顺的安旭川,
“是不是很像那匹原本性子很烈最后却被驯服的烈马?”
漓:“……”
是他年纪大了见多识广才自己想歪了吗?
其实小姑娘只是单纯地说安旭川像匹被驯服温顺了的烈马?
怎么还是觉得这么不可信呢?
棉棉:“……”
没爱了,说好的做彼此的天使呢,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还谈什么小天使?
事实证明,漓姐姐还是爱自己的,最后回了一句“原来如此”便放过了自己。
棉棉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但凡漓姐姐再多问一句……她都答不出来QAQ。
只能说,看书真是无形之中教会了她太多,经常脑子快不过嘴,小嘴一撅就吐露出一些超出自己年龄阅历的那份“知识”。
——
事情就此告一段落。
虞元雪回寝宫休息,棉棉则和留在原地的安旭川大眼瞪小眼。
秉承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这一人生信仰,棉棉非常心安理得地开始使唤大姐姐给自己留下的“仆人”。
仆人安旭川:“……”
“唉,好像有点渴了。”
安旭川直男回应,
“像头猪一样睡了五天,那么久没喝水,当然会渴。”
话是这么说,但身体还是很诚实地倒了杯小姑娘最喜欢的花茶,一小口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