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丸已经顺着唾液,滑入了五脏六腑,暂且安抚住了景平江难受的神经。
“什么问题?”景平江这人最大的好处就是执行力强的可怕,要不然也不能立下累累战功。
梁照雪看自己这注意力转移的确实不错。
就继续说道:“嗯,我得详细跟你说说,但是现在我们先起来,给你洗漱一下?”
景平江已经退了热,但身上湿黏的厉害,他自己也感觉很不舒服。
而且穿着湿衣服,更容易受风。
这间房本身规划的极其合理,主屋后边的净室里可以直接从柴房引入热水,类似一个室内的温泉池,泡澡很是方便舒适。
只是如今洪水过后,干净的淡水本就很稀缺,自然不能使用大的水池进行泡澡了。
景平江被小厮扶着入内,梁照雪则乖顺的等在一旁,毕竟腿还伤着,走路确实不是很方便。
泡进澡桶内,温热的水让景平江整个人都感觉温暖了不少。
梁照雪搬了凳子在屏风后边,说着自己的计划。
“首先目前的难民营,只有男人才能出来做工,重建家园是不妥帖的。
女子除了性别角色以外,本身也是很好的生产力,不如由府衙集体组织,让妇女可以进行纺织、缝补等力所能及的活计。
这样很大程度上可以减轻我们自己官兵的压力,同时朝廷拨下来的赈灾银子,也可以用作给她们的工钱,这样有了收入,那些迂腐的男子,自然也不会在意,自己的妻子是不是抛头露面了。
不过我说的需要官人帮忙的地方也就在这里,这一切的……”
景平江被泡的微微冒汗,整个人透着红润:“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需要帮忙……啊……”
“我说,你叫我什么?再叫一声来听听。”
景平江心里老鹿乱撞,本来就不是很强健的心,此时更是跳动的毫无逻辑可言。
梁照雪躲在一旁也是羞红了脸。
二人成亲以来,一般都是称呼名字,再亲昵点儿就是叫小时候的称呼,还从没有这样叫过。
眼一闭,心一横,梁照雪扭捏着开口:“官…官人……”
再一睁眼,刚刚还在浴桶中的男人,此时湿漉漉的披着一件里衣,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氤氲的湿气,浅浅的覆盖在粉嫩的肌肤上。
粗粝的同样带着水汽的手指,划过了梁照雪羞红的了脸颊。
发髻上玉簪的坠子轻摇一瞬,便从发顶落了下来,碰到同样白玉的耳坠子,叮咚作响。
额发顺滑黑亮的顺着罗衣垂落,将轻巧的朱粉色的薄纱裙缓缓撩起,又估计着梁照雪的腿还没痊愈。
温柔缱绻的吻,星星点点的落下。
玉脂暗香,湿透重绡……
“泡了这么久了,要不要进去催催?”
外边风大雨大,陆海浑身湿了个透,想跟景平江汇报一下情况,却从翠竹这里得知,二人下午进去沐浴,都已经两个时辰了还没出来。
翠竹听到这呆子的话,无语的白了陆海一眼。
“真是个呆子,什么都不明白,先去换衣服去吧。”
一番婉转,水已经凉了个透。
梁照雪略带喘息的将一旁景平江的衣服拿了过来,丢在他身上:“没个正形,我看你之前的难受也是装的。”
---
临近深夜,才跌跌撞撞的从后山上下来的一行人,已经是精疲力竭。
山下接应的人赶过来,迎二人上车。
顾萧心没有多想什么,就上了车,等到马车摇晃着走起来的时候,玄清低沉的声音才在他耳畔炸开。
“小心些,这不是我的人。”
一身的疲惫,顿时被这话吓得退了回去,顾萧心也放低了声音问道:“那你还上车!”
“对啊,怕什么。”
顾萧心,心里直大呼无语,这人是不是不管什么事都不会慌张啊。
装什么啊!
玄清此时却又缓缓开口:“是景将军的人,怕什么。”
说罢就好整以暇的看着顾萧心,仍旧没什么表情,顾萧心无语了半天的嘴都没有闭上。
(顾萧心:不是,这人是不是有病啊!!!!啊啊啊!土拨鼠叫!!!)
顾萧心估计着身边这位很有可能就是日后的皇帝陛下,深吸一口气,将一万句脏话全都憋回了心里。
两手交错着,左手大拇指按着自己右手的劳宫穴,默念着:莫生气,莫生气。
玄清看着顾萧心这般动作,唇角微微一笑:“顾神医,我知道你家人对皇室都有些看法。”
“草民不敢。”
玄清看着顾萧心的表情又继续说道:“日后,都是一家人,不需要拘泥于这些虚礼。”
顾萧心也同他客套了几句。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而且都是世家大族出来的人,顾萧心怎么可能因为一个蹩脚的,拉近距离的笑话,和几句示好的话,就真的对他交心?
表面上应承着,马车很快来到了洛阳城内。
几处难民营都点着微弱的篝火。
马车从其中行驶过去,二人将民众的惨状尽收眼底,玄